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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大都被飞熊军轻而易举地给识破,紧咬着丁原不放。
当吕布见到时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队衣衫褴褛落魄狼狈的部队竟然是并州的军队。
与其说是大汉的军队不如说是逃难的盗贼来的确切些。
大部分士兵已经没有了战马,甚至还有不少人连武器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仅剩下三百多人簇拥着丁原、田丰、高顺及成廉四人。
而且人人带伤。
许多人因为没有条件治疗,都已经面如金纸。
随时可能倒毙,而且就在他们身后半里左右隐隐可见不少骑兵正蜂拥而来。
吕布虎吼一声:“所有人,随我冲锋!”
单手举起方天画戟,带领着身边的亲卫。
绕过丁原等人,向后面的追兵杀去。
这一千人的飞熊军追杀了丁原等人一天一夜,也是没有停歇。
虽然状况比丁原军要好一些但此刻也是强弩之末。
看见吕布等人前来接应丁原。
飞熊军的将领不知道吕布的虚实,害怕后面还有大部队,只得无奈的掉头离去。
吕布等人长途奔袭两千余里,此刻早已精疲力竭。
方才不过是虚张声势,没想到真的把追兵吓跑。
吕布也不追赶,急忙向丁原所在行去。
看到追兵退了,丁原的部队没有了被追杀的压力,纷纷不支倒地。
吕布连忙命令众人拿出干粮饮水,给丁原等人喂食。
吕布亲自喂丁原喝水。
只见原本硬朗的老将,负伤逃了一天一夜之后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身子虚弱的可怕。
不但面如金纸,腹中的伤口处更是不停地渗出黑血。
吕布一边看着一边留下悔恨的泪水。
他痛恨自己明明知道历史,为什么还抱有侥幸心理。
结果害得自己的义父身陷险境,为此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田丰拖着疲累的身躯,跪倒在吕布面前。
哽咽地说道:“田丰有罪,没能完成主公嘱托,使刺史大人身陷险境,田丰万死难恕。”
吕布看着跪倒在地的田丰,心中明白这并不是田丰的过错。
虽然自己曾百般叮嘱田丰阻止丁原离开并州。
但他心中明白。
以丁原的个性,收到圣旨之后必然会遵旨前来,这是谁都拦不住的。
怪只怪自己太过相信历史,方才铸成大错。
吕布单手扶住田丰说道:“田先生快快请起。义父他是遵从圣上旨意,田先生何罪之有。我们的援军马上就到了,大家趁追兵暂时走远抓紧休息,一会我们还要继续上路。”
丁原喝下几口水后,逐渐恢复了一些精神。
张口道:“奉先吾儿,老夫对不起你呀,悔不该不听你的劝告,田先生等人也曾拼命劝说过我,是我一意孤行,你可不要迁怒他人哪。”
吕布点了点头道:“义父大人,您快多多休息,先别说话。这件事不怪你们,都怪孩儿无能,扑灭叛军旷日时久,救护来迟……”
丁原摆了摆手,制止吕布继续说下去。
此时的他面上涌起一股血色,双眼也变得明亮起来。
整个人挣开了吕布的搀扶独自坐了起来。
看到丁原的状态,吕布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丁原中气十足地开口道:“奉先,不要说话,听为父说完。我这个伤是救不活了,断矢入腹恐怕已经搅断了脏腑。此次魏续、郝萌、宋宪三人叛变致使我并州热血儿郎数千人死于自己人之手,这三人罪孽深重,将来你一定要手刃这三个叛徒!”
吕布虎目含泪,口中说道:“义父,义父大人,您放心好了,我吕布不杀此三贼,誓不为人!您快快节省体力不要说话,孩儿这就带您回家。”
丁原摇摇头道:“义父不行了,我死以后你们赶紧回归并州,万万不可在此逗留,报仇之事来日方长,切不可以疲兵攻打洛阳。”
怕吕布冲动误事,丁原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攥住吕布的双手,怒睁着双目直视着吕布。
“儿啊,答应我,答应我!”
最后三字几乎是喊了出来。
吕布无奈只能重重地点了点头,丁原见状这才放下心来。
口中轻声说道:“儿啊,我去了之后,并州就完全交由你了。我那瑶儿还希望你好好照顾,我知道你不中意她,还望你能为她找个好夫家,为父就心满意足了。我对不起陷阵营,对不起高顺,对不起死去的并州儿郎们哪……”
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