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张四九和老猎户、一众差役下山，返回学堂。



行到半路的时候老猎户就告辞离开，是以最后只有张四九和一众差役回到学堂。



邱瑞听说张四九等人回来了，亲自迎接到门口，就见行走在前面的四名差役抬着山鬼的无头尸身，至于山鬼的脑袋则被张四九用包袱包了包，就拎在手中。



“拜见大人。”



差役们见过邱瑞，将尸身放到地上。



“都起来，你们辛苦了。”邱瑞道。



“拜见年兄。”



这时张四九来到邱瑞的身边，和他见了礼，并将山鬼的头颅奉上。



邱瑞竟然不惧，大着胆子接过，打开包袱看了一眼，这才交给旁边的仆人，然后请张四九往学堂里面走，又叫仆人安排差役们去休息。



来到学堂的后院，张四九道：“蒋太史呢？”



“睦里庄的三老请蒋太史去说话，他不在学堂里面。”邱瑞道。



张四九点头。



邱瑞问道：“年弟，那山鬼是怎样被抓住的？”



张四九没说白多多的事，怕邱瑞没办法接受一匹马竟然会神通，只是说自己趁着夜色灵魂出窍，本想查探青石峪的，没想到就将山鬼引了起来，将它除掉了。



接着，张四九还对邱瑞说了自己对差役们说的谎。



邱瑞闻言笑道：“年弟这谎话编的漂亮，差役们不知道白石村的境主就是你，被蒙在鼓中了，哈哈。”



张四九汗颜道：“惭愧啊，这件事情还得感谢年兄在学堂里为我建了庙，否则我这瞎话编的都没有缘由，现在差役们就以为白石村境主是为了感谢年兄建庙之谊，特意来帮忙的。”



“嗯，嗯。”邱瑞点头，道：“好在庙内的塑像和你本人不同，否则也得露馅。”



“是啊。”张四九淡淡道：“所以说，年兄有先见之功。”



“什么先见之功，瞎猫碰到死耗子而已。”邱瑞谦逊道。



二人说了几句闲话，邱瑞道：“山鬼除掉，那么学堂和睦里庄的民众就高枕无忧了。”



“嗯……”



张四九闻言，陷入沉思，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将青石峪内有一个强大妖怪的事情说出来。



“年弟，怎么了？”邱瑞见张四九迟疑，疑惑道。



“没什么，没什么。”张四九摇头。



他觉得还是不要告诉邱瑞好，因为告诉邱瑞也于事无补。



“我还是先找历城县城隍聊聊再说吧。”张四九心道。



“大人！”



这时候一名差役来到后院，问邱瑞那山鬼的尸身和头颅该怎样处理。



邱瑞看向张四九，“年弟说呢？”



“架上柴火，烧了就是！”张四九道。



邱瑞点头，吩咐差役们就在学堂的门口架上柴火，另外，将睦里庄的民众聚集过来，叫他们见见山鬼，一方面宣扬衙门的威势，另外一方面算是破除迷信、稳定民心。



张四九见邱瑞安排得妥当，自己没必要掺和，于是等差役离开后，向邱瑞请辞，“年兄，我得回家了。”



“这么早？”邱瑞道：“蒋太史还说要见见年弟，和年弟好好聊聊呢。”



张四九觉得自己和蒋太史没什么可聊的，就道：“等有机会再说吧。”



邱瑞以为张四九忙碌了一夜，疲惫了，于是道：“也罢，那年弟就先回去吧。”



“好。”



……



……



出学堂的时候，张四九见差役们已经在搭建柴火，他和差役们打过招呼，就一路顺着小路回到了白石村。



回到自家院子里，张四九见白多多杵在柴房门口，望着天正发呆。



“多多，我回来了。”张四九道。



“看见了。”白多多随口道：“姓李的老头来找过你，见门锁着，就离开了。”



“找我？”张四九好奇道：“找我做什么？”



白多多白了张四九一眼，“你觉得他会告诉一匹马？”



张四九：“……”



“而且我说了，他见门锁着，转身就离开了，什么都没说。”白多多道。



“既如此，那你该没见到他啊，怎么知道他来找我了？”张四九好奇道。



“我是妖！”白多多道：“只要我愿意，隔着门看个人难道还办不成？”



“知道了。”张四九不想跟白多多抬杠，道：“那我去李大爷家，你好好看家啊。”



“你是不是把我当狗了？”白多多有点不爽。



“没啊，难道我该说你好好吃草？”张四九反问。



“你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