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古毕竟是良善之人,见胡三如此,把他扶起来,道:“你能知错能改就好,别的我就不计较了。”
胡三千恩万谢,叫人将自己带着的礼物送上,有银子、有布匹,足足六个大箱子盛放着。
其实这些东西多半都是张怀古家的,当初张怀古家遭贼,的确是胡三带着人做的,抢了东西都放在胡三家里,如今不过是还回来。
这时候衙门的人也来了,刘三刀亲自骑着马,在张怀古家门口下来,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百两银子。
张怀古更惊奇,忙道:“大人,您这是……”
“张老弟啊,什么话都别说了,这银子是你的。”刘三刀道:“另外,你家里不是宅子还没修好嘛,我给修。”
“我出钱!”胡三抢着道。
“还缺什么家具,找我。”刘三刀道。
胡三道:“听说张老弟还没妻子吧,我们给介绍,你说喜欢什么样的,我满青州府给你找。”
刘三刀和胡三你一言我一语,几乎把张怀古的一辈子事情都给包办了。
张四九在院子里面听着,点头微笑。
白朵朵冷冷道:“干嘛给他们机会改正,杀了不就是!”
“杀人不过头点地。”张四九道。
“哼,矫情!”白朵朵对张四九的话有些不屑。
张四九淡淡一笑,其实他挺羡慕白朵朵的性格,做事干净利落,不会考虑太多。
刘三刀和胡三这一来,张怀古家顿时忙碌起来,张四九等吃好了饭,就此告辞。
张怀古有些不好意思,道:“几位就这样离开吗?”
张四九点头,“我们还有别的事,就走了,你好好读书,争取考个功名,光宗耀祖。”
张怀古深深点头,目送张四九等。
四人离开张怀古家,往青州城的北门走。
快到北门的时候,张四九就见北门守着衙门的兵丁,他们各个手持棍棒,阻止城内的百姓出城。
“这是什么情况?”张四九嘀咕道。
这时一个路过的老人瞧了张四九等一眼,“外地人吧?”
张四九点头,忙问那老人道:“大爷,北门不让走吗?”
老人道:“倭寇从莱州湾入侵,半个月前打到北门外三十里的临淄城,如今临淄城早成了瓦砾场了,好在青州城城高墙厚,倭寇洗劫了临淄城就跑了,没敢打过来,但谁也不知道北面现在情况如何,所以北门戒严,不让出去。”
老人的话说完就离开了。
张四九不禁皱起眉头,沉声道:“倭寇!”
明朝的确经常遭到倭寇的骚扰,史书屡有记载,但以前张四九只是从书上看到,如今在明末亲耳听说倭寇的事情,心中不禁另有一番滋味。
“可叹。”神光双掌合十,喃喃道:“临淄城是周时齐国建都之地,没想到因为倭寇的事情已经沦为瓦砾场,不知有多少无辜的百姓遭殃,贫僧想去为他们超度一番。”
“哼!”白朵朵冷哼一声。
张四九想了想,道:“我也想去看看,大师,我和你一起去,辛辛、朵朵,你们就在城内待着吧,我们回来找你们,咱们走东门离开青州城。”
辛十四娘点头,就和白朵朵往一旁的茶馆走去。
张四九和神光走向一旁的胡同里,觑着没人,二人驾着风起在半空,眨眼来到临淄城。
二人落了地,放眼望去,就见临淄城:
人烟稀少,阁井荒凉。满前败宇颓垣,一望断桥枯树。乌焦木在,无非放火烧残;储白粉墙,尽是杀人染就。尸骸没主,乌鸦与蝼蚁相争;鸡犬无依,鹰隼与豺狼共饱。任是石人须下泪,总教铁汉也伤心。
这哪里还是周时有名的都城,分明就是人间之地狱。
“可恨!”张四九暗自咬牙。
“可叹。”神光道。
神光当即盘膝坐在地上,双掌合十,口中默念佛经,为惨死之人超度。
张四九放开神识,在临淄城内已经感知不到生灵,这里现在就是一座空城,死城。
张四九无奈叹息,留神光在这里超度,自己在城内游走,缅怀在这里死去的人们。
走来走去,张四九来到临淄城的西南角,这里曾经是周时齐国的宫城,也就是齐国的君主们住的地方。
可张四九放眼望去,现在这里除了几座颓壁残垣,再不见昔时宫城的霸气模样。
张四九摇头叹息,“功名富贵若常在,汉水亦应西北流。”
张四九踩着地上的瓦砾和乱石往宫城里面走。
古时临淄的宫城一共是分三部分,作坊区、宫殿区和桓公台,那桓公台就是后花园的意思,只因为在齐桓公在位的时候修建完成,所以后世称为桓公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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