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先永稀里糊涂的听到此时,显然,这闫管家与张婆是一伙的。但闫管家为什么没有对张婆捅破自己在门外偷听一事,却是不明白。另外,这闫管家口中所说的“上面”又是何人,为何张婆一听到闫管家提到“上面”,吓得就像魂魄全无一般。
张婆终于开了口,喃喃说道,“算你狠!我问不出来,倒是要看看你姓闫的又有何能耐!”
闫管家满不在乎的在屋中踱了两步,却将身体从门缝前错了开来。乔先永趁势凑到门缝前向里看去,只见昏暗的烛光下,那李镖头被头朝下的倒挂在房中,满身满脸又是土又是血,要不是刚才开了口,乔先永此时都无法辨认出他的身份。
那李镖头口中沙哑的发出“赫赫”之声,似乎极为痛苦,脸上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鼻涕,还是口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面上。这滴落的液体很快就渗入地面上的泥土之中,消失不见。
闫管家停住了脚步,站在李镖头身旁,轻描淡写的说道,“李徳全,你骨头,脾气也都算硬。老闫佩服。”
李镖头一脸半死不活的神情,听了管家,那眼神中就像是要冒出火来。他沙哑着嗓子说道,“你侮辱我可以,别侮辱我小甜!”
闫管家轻蔑的笑了笑说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还真当回事?你这放着自己家的好日子不过,所有的钱都贴给了广安镇鸾凤阁的头牌小甜,还跟人家你侬我侬搞什么定情。实话跟你说,你以为你送的这什么破铃铛,那婊子当回事,她那儿这种跟人所谓定情之物怕是不下十几二十件。她亲口说过,这些情义算个狗屁,真金白银才靠的住。”
李镖头听闫管家说的一五一十,心中越发相信了,眼中的光慢慢暗淡了下去,又听闫掌柜说道,“你一走,那小甜就贴上了吕储夫。吕储夫那个老色坯想来你心里也门儿清,见到如此香喷喷的美人,岂有不爱之理。这小甜也是有点能力,竟然有本事让吕储夫把他那几房歪瓜裂枣的侧房都休了,只留正房吕氏一人,随后被风风光光的娶进了白沙镖局。我看,你要是能活着回去,还得毕恭毕敬的叫人家夫人呢!”
李镖头狂乱的摇着脑袋说道,“我不信,我不信!小甜那个吝啬鬼许诺这趟押镖给你一百两银子做报酬,我给你三百两,你回去爱去青楼买哪个姑娘,就买哪个姑娘。”
李镖头静静的听了闫管家一番话,眼睛之中似乎又重新燃起了火焰。他恶狠狠的说道,“吕储夫这个老贼,既然对我不仁,我就也要对他不义!钱不钱的,姑娘不姑娘的,老李我都不在乎!不把这姓吕的搞死,老李白活这么多年!”随后他看了闫管家一眼,说道,“你先放我下来,容我喘息片刻,就把我李德全知道的细枝末节都告诉你!”
闫管家微一点头,向张婆使了个颜色。张婆子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么多天撬不开的嘴,居然愿意吐露实情了,急忙巴巴的将李镖头的绳索解开,扶他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