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京城之中的深宅大院,富贵之家可就太多了。吴氏,或者更准确的说来是飞天教,在京城之中的大宅便显得不那么突出。即便如此,这宅子的规模,也不亚于在安江城中的吴宅大小。只是因为这家宅位于京城之中,从建设和装饰来看,显得更为庄重大气。
仍然如从前的安置一样,乔先永带着琪儿住了一所宅中单独的庭院,张婆虽然没回来,现下换了刘婆子跟着他们。这刘婆子曾经在宁泗府时,密报过吴夫人那宁郡守深夜造访乔先永一事,所以吴夫人才能及时赶来,而宁郡守血洒前院。因此乔先永心知这刘婆一定也是吴夫人的手下,是被派来监视他之人。
浣香也如从前一样,与吴夫人同住在一处,不得自由。
一行人等舟车劳顿,刚休息下,乔先永就见琪儿推门进来,却是一脸疑惑之色,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刘婆子。
乔先永不明所以的问道,“琪儿,有何事?”
琪儿脆声说道,“公子,方才小厮们和婆子们卸开咱们带来的十几辆车,收拾东西。因为这次打算在京城长住,因此将竹林府的都在身边,大概是这一年之中最像是合家团圆的一日了,岂知好日子并没几天,转眼间就发生了如此纷纷杂杂之事。正叹人生无常,突然他的五指在衣服中似乎摸到了一物,再摸却感觉像是一长片硬物。乔先永心下起疑,脸上只是不动声色的说道,“行,我知道了。刘婆,你先出去吧,这里留琪儿伺候就行。”
刘婆露出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也不多问,就转身退出房去,轻轻掩上了门。
琪儿不解的问道,“公子,你不先休息休息吗?需要琪儿做什么?”
乔先永指了指刚才触到的衣服硬物之处,低声说道,“琪儿,你不是绣娘出身吗?我摸到这衣服这里有些蹊跷,倒像是其中藏有东西。你过来看看。”
琪儿依言走了过去,先是按照乔先永所指之处用手摸了摸,又顺着那硬物的边缘一路摸下去。随即又小心翼翼的捧起这件长袍左右翻看,突然发出“咦”的一声。
乔先永仔细凝视着她问道,“如何?有什么蹊跷?”
“公子,这衣服做工讲究,应该是为春秋御寒设计,所以其实是一件 乔先永冷冷的点点头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现下我既然得知了他们的阴谋,正好以此为诱饵,套出他们做此事的动机来。”他想了想又说道,“琪儿,等下刘婆或者吴夫人,大概会问你,我从这长袍之中找到了什么,你只管说实话。他们自然以为我上钩了。”
琪儿点点头,轻声说道,“公子,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乔先永想了想说道,“你先去吴夫人那边,装作看看午饭可有没有准备好。如果她问起此事,你正好一并说了。若是饭已备好,你便差个人过来喊我。中午我却要和那吴夫人说,下午便要出府,到城中去打听师父的下落,看她如何反应。”
琪儿点点头,突然大声说道,“公子,那我就先去看看太太和小姐那边,有什么吩咐。”
乔先永会意的点点头,朗声说道,“那你快去吧。我脑中有些乱,独自在这屋中要静一会儿。”
只听得琪儿推门出去,外面有个苍老的声音悄声说了点什么,确是刘婆子无疑,随后二人就一前一后的向着吴夫人和浣香所住的小院走去。
乔先永也不知这图会与她之间发生什么奇妙变化。
乔先永想破了头脑也想不出来,只听外面有个陌生丫鬟的声音传来,“公子,夫人那边都准备好了,等公子入席一起午膳。”
乔先永于是将星宿图揣入怀中,推开房门说道,“我正想着,倒来叫我了,也是够巧的。”说完便跟着那丫鬟向院中走去。
乔先永看这宅院之中,岔路似乎也是甚多,他心中突然想起之前浣香的猜测,自己的亲生母亲乔氏很有可能就被关在这宅院中的某处,不由得更上了心。乔先永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那丫鬟道,“你就是一直在京城这宅子里伺候的吗?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鬟长着一张圆脸,眼睛极小,眯成了一道缝,眼角下方长了几粒淡淡的白麻子。她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公子的话,奴婢叫做红菱。一直都是在京城咱们吴府之中伺候的。”
乔先永“哦”了一声又问道,“红菱啊,这几日累的你们车仰马翻吧。我听夫人说,在我们之前,还有一小队人马先到,来打前站的,你们是从那个时候就忙起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