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疾为什么一直都有肉汤？



不过是因为他一直都在锅上温着罢了。



为的就是沈芷晴醒来时候能够立刻喝到肉汤。



不过这些话，霍无疾都没必要对沈芷晴说。



沈芷晴一边小口小口的喝着肉汤，一边看着弹幕上不断刷过去的消息。



这个说她被钟捅了一刀，给他们吓坏了。



那个说霍无疾一步一叩首，可真吓人。



一步一叩首？



沈芷晴歪了歪头，有些不明白直播间的观众们都在说什么。



不过她很快就从弹幕上面透漏的信息补全了事情的经过。



为了救她……



一步一叩首，一步一祷告？



游戏里的痛觉是真实的反馈的，纵然能够直接一头撞死立刻投胎复活，但是在死前经历的痛苦都是实打实的。



所以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人会真的没事干天天作死。



沈芷晴光是想一想，就觉得自己的膝盖已经开始发疼了。



“大佬，你腿疼么？”



她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霍无疾。



霍无疾动作一顿。



他对于沈芷晴会知道这件事丝毫不意外，而对于沈芷晴直白的性子，他也算是了解颇深。



所以听到这句话，霍无疾也只是笑了笑。



“当时有点疼。”



瞒是没必要瞒的，哪怕不是从他这里知道，沈芷晴也会从其他人那里知道。



所以霍无疾压根没有隐瞒的打算。



“确实，现在都复活了，大约不会疼了。”



沈芷晴耿直的点了点头。



“不过大佬，你这么拼，是因为……爱吗？”



姑娘忽然靠近，那张霍无疾十分熟悉的脸骤然在他眼前放大，霍无疾能够轻松的与沈芷晴四目相对，对方的热气亦然是不断的喷洒在他的脸上。



霍无疾与这双眼睛对视许久。



这双眼眸一向都是清澈的，黑亮的眼眸此刻倒映着他的模样。



他看到自己面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你觉得，是哪种爱？”



他继续的与她四目相对，而后叹息一声，抬手揉了揉沈芷晴的头。



沈芷晴立时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往后缩了好远，她看了看霍无疾，又看了看自己，眸中的慌乱之色都变的十分显眼起来。



“就，就是……”



她想说和国家爸爸差不多的爱，结果话到嘴边却又说不下去了。



“大佬，你那时候有犹豫过吗？”



沈芷晴小心翼翼的看着霍无疾。



他是权衡利弊之后的决定，还是只是觉得自己应该做，就这么做了呢？



沈芷晴不大了解。



她也很想了解。



犹豫过吗？



霍无疾低下头，他也说不清楚自己当时到底有没有犹豫，但是好像是江凝说出那样的话之后，他就下定了决心。



或许还是有犹豫的。



“有吧。”霍无疾笑了笑，“犹豫西王母到底能不能救你，犹豫我这么做对你来说有没有用。”



“不过好在有用。”



他就看着沈芷晴随着他说的话，面上的表情由喜转悲，最后又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来。



这变化实在是太过明显，霍无疾想要忽略也难。



“大佬，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霍无疾觉得，自己大概是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天了。



女孩一双眼眸灿烂如星，日光倾落在她的身上，把她照的熠熠生辉，她手中还捧着碗，语气轻快的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像是烟花忽然炸开。



耳畔还是帝江歌舞的声音，霍无疾很难形容自己如今的感受，要是严格说起来，那就是大脑一片空白。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更加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如今的一切。



他只是像是失去了机油生锈的机械一样，呆呆的愣在原地。



当他动一动，就会发出滞涩的咔咔声。



“看你的反应，一定是了吧？”



沈芷晴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她站起身，把手里的碗往霍无疾手里一塞。



“辛苦你刷碗了，爱我的大佬。”



说着，沈芷晴比了个心。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