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孤寒目光微微闪烁，说道：“所以武功也是如此！”



灰衣男子点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若是真的去做时，却是无比困难，毕竟人力有限，大道却是无穷无尽的！”



玉孤寒点头：“这个道理，庄子曾经说过，大道无涯，人生有涯，以有涯而去追寻无涯的大道，不论如何，都是不能走到至境的，而前辈却是将每个境界的都划出一个至境来，这番见解，甚是新颖，晚辈今日才有所耳闻，便有所悟，当真荣幸！”



“看来你也学识渊博，一个人资质如何再好，没有半点基础，不学前人所留，又何谈突破瓶颈？世间一切，彼此之间皆是有联系的，你能知晓庄子说的那些大道理，如今能才明悟得这般快，看来也不单单只是资质，与你的勤奋好学也有关系！”灰衣男子说道。



玉孤寒被这般夸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此时他心神一动，问道：“前辈的招式，不离剑法框架，看来您乃是剑道之中的高手了！”



灰衣男子笑道：“于我而言，剑法也好，刀法也罢，都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打倒敌人，只是曾经研学过几天剑法，用剑法顺手一下，便算是了！”



玉孤寒闻言，心中不由想到：“莫非这就是道家说的道法自然，一切随意？若是武功能到这个境界，这天下之间，又还有几人可作对手？可是这位前辈说了，他还在修行研习一门神功，而且还没有修炼成功，到底是怎样的神功，才会难住前辈这等高人？”



“你真气甚是怪异，学武之人，总会有一处真气源头，但多数是汇聚于丹田气海，而你却是各处经脉都是真气源头，反而丹田之中空空如也，只是真气储藏通过的一处路径而已，这般玄功，我倒是从未有见过！”灰衣男子不由说道。



玉孤寒道：“晚辈这般境况，此间缘由，可以说上三天三夜，随着修为的增加，无法纳气归元，真气的躁动，很可能随时都能要我的小命！”



灰衣男子笑道：“可你还能淡然处之，足见你是个心胸豁达之辈！”



玉孤寒苦笑一声：“非是晚辈豁达，而是这些情况，实在无法改变，我曾经放弃修炼，让修为止步于此，但这真气，似乎并不受我的控制，彼此之间能相互增长！”



灰衣男子笑道：“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互为阴阳，彼此之间乃是相生相克的关系，你这两处经脉之中皆是存在真气，而且异常旺盛，便能形成一个平衡，能自行增长，非是什么奇怪的事！”



“可有解决法子？”玉孤寒问道。



灰衣男子沉吟片刻，道：“你看到了旁边的那对石头了吗？”



玉孤寒朝着另一边看去，只见得那里有许多刚刚采集来的新石头，其间还有一些雕像。玉孤寒道：“看到了，这些雕像，莫非全都是前辈雕刻的？”



灰衣男子点头：“一个人在此处，总得找些事情来做！”



玉孤寒走过去，只见得前面的石雕有大有小，而且也有雕刻粗糙的，雕刻精致的，后面摆放着的，不论是大是小，都是极为精致的。



“可有兴趣雕刻？”灰衣男子问道。



玉孤寒道：“晚辈从来没有做过，怕雕刻不好！”



灰衣男子大笑一声，道：“有谁一开始便能雕刻好的？就像是学剑法一般，若是不学，那便也不会，学了不一定会，但不学，一定不会！”



“晚辈受教了！”玉孤寒恭敬答应一声，接着说道：“前辈，晚辈非是南岳剑阁中的弟子，若是涉及南岳剑阁的秘密，还请前辈保留！”



灰衣男子听得这话，脸上笑意更是盛到极致，道：“你这小子，南岳剑阁莫非就这般小气？你也不用试探，我曾经确实是剑阁中人！”



玉孤寒面皮不由发红，一股灼热从脸上燃烧而起，只觉得有几分尴尬，踌躇一会，他捡起一块石头，用灰衣男子此间的工具雕刻。



男子用的工具，非是石匠的锤子什么的，而是一把匕首。这匕首极为锋利，削铁如泥，切动这些山石，就像是切豆腐一般。



“雕刻可是一门细心活，要是烦躁，可是做不出来精品的！”灰衣男子此时说道。



玉孤寒一刀下去，便将石头给切成两块，听得灰衣男子的话，不免有几分尴尬，当下他静下心来，继续雕刻。



“心不在焉，小心伤到自己！”灰衣男子的声音响起，玉孤寒还真是在自己的手上划出来一道口子了。



到这时候，玉孤寒才知晓，要成为一个匠人，是何其的不容易，这雕刻，其间的学问道理，恐怕不下于任何一门了得剑法。



在灰衣男子的指导之下，玉孤寒的第一个石雕终于做成了，虽然甚是粗糙，但心里总有几分成就感。



“继续！”灰衣男子的声音响起。玉孤寒捡起一块石头，又开始雕刻，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玉孤寒再次动手之时，比第一次可是娴熟了许多。不多时，一个石雕便已经完成了，只是还是如第一个那般粗糙。



“学会了是学会了，但如何学精，还得看你的本事！”灰衣男子又说道。



玉孤寒点头，他心里有几分明悟，又开始新的雕刻。玉孤寒自小流浪江湖，知晓天下之事，最怕的是认真，此时他在认真的雕刻，除却手中的石雕之外，再无他物，但这时候，经脉之中的真气，竟然在自行运转，而且极为宁静，没有半点的躁动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