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段誉的威胁,杨过只是付之一笑,并不屑与他解释什么。
段誉见状,更是气得肺都要炸了。
而杨过的这番态度,也是惊呆了余下的众人,使得陈家洛、杨逍等一行人对他的好感度大大消减。
反倒是苏星河有些不以为意,毕竟他逍遥派收集有天下近九成武学,对杨过此举倒没什么偏见。WWw.GóΠъ.oяG
段延庆既已决定拉拢杨过,便把心思全部放在了棋局当中。
苏星河对这局棋的千变万化,每一步都早已了然于胸,见对方白子落下,当即应了一招黑棋。
段延庆想了一想,下了一子。
苏星河道:“阁下这一步极是高明,且看能否破关,打开一条出路。”
说话间,下了一子黑棋,封住去路。
段延庆沉思片刻,又下了一子。
只见一旁的虚竹忽道:“这一步只怕不行!”
他适才见慕容复下过这一步,此后接续下去,最终拔剑自刎,他慈悲心大甚,生怕段延庆重蹈覆辙,有所不忍,于是出言提醒。
段延庆充耳不闻,南海鳄神却在一旁怪叫道:“凭你这小和尚,也配来说我老大行不行?”
随即便一把转向他的背心,要教训于他。
玄难等几位僧众当即就要出手相护,但有一人更快,已经抬手按在了南海鳄神的肩头道:“不得对这位小师父无礼!”
南海鳄神虽心有不忿,但还是十分听杨过的话,当即将手收了回来,连着瞪了对方一眼。
虚竹感激的看了杨过一眼,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杨过微微一笑,示意他无妨。
此处的一番小插曲并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皆是全心神的投入到对弈的棋局当中。
段延庆下一子,想一会,一子一子,越想越久,下到二十余子时,日已偏西。
见情势太过危急,玄难忍不住在一旁劝道:“段施主,你起初十步走的是正途,第十一步起,已走入了旁门,越走越偏,只怕再也难以挽救了。”
段延庆脸上肌肉僵硬,面无表情,以腹语术说道:“你少林点到胸口的铁杖又生生而止。
众人均知段延庆不是什么好人,他若走火入魔而死,自行除去天下一害,那是最好不过,因而明明看到他深陷困境,却也无人相救。
段誉得知眼前之人便是当日掳走自己亲娘,欲要加害的罪魁祸首,他虽有慈悲之心,但面对这种险些害的大理皇室数百年声誉毁于一旦的罪魁祸首,却也生不出半点怜悯来。
何况即便他有心相救,但只怕也不知该如何去救。
而鸠摩智更是幸灾乐祸,笑吟吟的袖手旁观。
见段延庆仍在苦苦坚持,丁春秋再次说道:“来不及了,段延庆,我劝你还是自尽了吧!”
段延庆叹道:“是啊,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还是自尽了吧!”
说话间,杖头离胸口已不足一寸的距离。
人群当中,虚竹悲悯之心大切,心知要解段延庆的魔障,须从棋局入手,怎叹自身棋艺粗浅,眼见段延庆双目呆呆的凝观棋局,危机生于顷刻,突然间灵光一动:
“我虽无法破解此棋局,但只需将棋局搅乱,他一分神,便不是有救了?”
一想到这,他一边喊道“我来破这棋局”,一边从棋奁中拿出一枚白子来,闭了眼睛,随手放在棋局之上。
一旁的杨过暗暗发笑,心想终于是叫自己给等来了。
虚竹双眼还没睁开,只听得苏星河怒声斥道:“胡闹,胡闹,你自填一气,自己杀死一块白棋,天下间哪有这等下棋的法子?”
虚竹睁眼一看,瞧清棋势,不禁满脸通红。
原来自己闭着眼睛瞎放一子,竟放在一块已被黑棋围得密不通风的白棋之中,这大块白棋本来尚有一气,虽然黑棋随时可将之吃净,但只要对方一时无暇去吃,总还有一线生机,苦苦挣扎。
现下他自己将自己的白棋吃了,棋道之中,从无这等自杀的行径,这白棋一死,白方眼看是全军覆没了。
观棋的众人见状,无不忍俊不禁,像是丁春秋和慕容复几人,更是放肆的大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