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带舒卿回了自己的家。
他牵着舒卿的手,弯腰拿出拖鞋,对她道:“老规矩,你睡我妹妹的房间。”
舒卿稀里糊涂的被他带到这里,她也不抗拒。
楚辞拉着舒卿走进客厅,要她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调出舒卿喜欢看的节目。
又拿起沙发上的毯子盖在舒卿身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楚辞坐在她身旁。
二人无言。
“楚辞,我想说说话。”舒卿出声打破沉默,她对楚辞道:“跟你说说话。”
楚辞与她对视,道:“你说。”
“小时候,我也有个圆满的家庭。直到我十岁那年,我爸的公司陷入了危机,眼看着就要破产了。我妈和我爸天天吵架,我妈越来越不着家。
那段时间我特别想我妈妈,于是我偷偷跟着她出门,看见她悄悄的跟别的男人做...做那种事情。”
那一幕对于年幼的舒卿来说,无疑是一次强烈的视觉冲击。
“我妈出轨了,她出轨的那个男人是一个暴发户,他满身肥肉,一口黄牙,还爱吐痰。”
舒卿说到这,声音哽咽了。
她在揭自己的伤疤,给楚辞看。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在带着楚辞进入她的内心深处。
“我妈发现了我知道她出轨了,联手暴发户将我囚禁了起来,关在了臭气熏天的地窖里。暴发户...暴发户......”
舒卿要说不下去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
楚辞揽过她,说:“说不下去就不要说了,别勉强自己。”
“不,我要说。”舒卿倔道,她调整情绪,道:“暴发户有虐童的癖好,叫人变着花样的欺负我。他发现我嫌弃他的痰之后,就每天向我吐痰,还喊了一堆人一起吐我口水,逼着我吃带有痰的水和饭菜。我抗拒,他们就吐得更厉害......”
舒卿泣不成声,那时候她才十岁,一个十岁的孩子遭遇了她不该遭遇的一切。
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楚辞一把抱起她,要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用纸巾擦她眼泪。
舒卿拿过他手中的纸巾,继续道:“后来,我爸报警找到了我,与我妈离了婚,暴发户用钱摆平了一切,带着我妈远走高飞。因为钱,她和我爸结婚,也因为钱,她抛下了我们一家。而我患上了口水恐惧症。”
刚被救回来的舒卿,连水都喝不了。是舒维清的陪伴让她渐渐摆脱阴影,虽然没有痊愈,但至少可以喝水了。
舒卿的情绪缓缓平复,她说:“再后来,我爸力挽狂澜,公司回到正轨,一步步壮大。”
舒卿说完,这就是她的小时候,也是她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痛。
“卿卿,谢谢你把这些说给我听。”楚辞将贴在她脸上的头发绕到她的耳后。
“虽然你的过去,我无法参与也无法改变。但是如果你允许,我可以参与你的未来,用我剩下的所有时间去治愈你的伤痛。”楚辞的声音温和,像是带着什么魔力,神奇的令舒卿信服。
仿佛只要是他嘴里说出来的承诺,他就一定能信守。
“如果你没想好,不用着急回应我的爱。我一直在,随时欢迎你投入我的怀抱。”
舒卿脸蛋羞红,她低头小声道:“你怎么突然会说情话了...”
楚辞失笑,道:“不是情话,是真心话。”
“......”
楚辞的话让舒卿彻底敞开了心扉,她和楚辞聊了很多。
直至舒卿睡了过去。
楚辞的眼睛盯着她熟睡的脸,抬手用大拇指轻轻的摩挲她光滑的脸颊。
他好想时间就这么静止,他看着她,看一辈子。
楚辞失笑,什么时候他也会产生这种傻冒的想法。
他抱起舒卿,走到楚娇的房间,将舒卿放在床上。
楚辞帮她脱鞋,捻好被子后,走出房间。
舒卿不知是累的还是因为其他什么,这一晚睡得格外好。
早上,她被蛋糕的芳香所吸引。
她打开房门,厨房里,楚辞正抹着蛋糕。
舒卿走进厨房,问:“今天早上吃蛋糕?”
“是啊,学了个新品。”楚辞回答:“去洗漱洗漱,过来尝尝。”
“好的。”舒卿回房间洗漱,卫生间内,牙刷与牙杯都是她喜欢的颜色。
就连牙膏都是她常用的那款。
做过功课的楚辞总是在细节之处给她惊喜。
舒卿对着镜子刷牙,动作欢快,嘴角上扬。
待她出来时,楚辞的蛋糕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