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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少年的烦恼(下)
9



这天晚上,关玉来电话了,如旱天雷震得杜维克握着手机呆立。关玉啊,你终于来电话了。



维克,好长时间没见你了,今天晚上挺闷的,我想到南湖边走走,你能陪陪我么?



好啊,好啊!我也正想出去散步呢。维克兴奋得心跳如鼓,目光似电。他迅速冲了个澡,里外换上干净衣服,又对着镜子照了一番,把头发梳了又梳。



你要去哪啊?这么仔细打扮,好像要相对象的样子。小梅笑问。



维克脸红了。什么相对象?我去跟同学看电影。



不是跟女生去?小梅笑出了声。



哪有女生?你看我什么时候跟女生来往过。



我看你最近五迷三道的,没准真的恋爱了呢。



你再乱说,我生气了。维克脸红涨得都紫了。



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们家大少爷面子矮,不经逗。你去,路上小心,不要回来得太晚。



关玉一见到维克就问:你怎么了?脸色看着不太好,眼圈有些发黑。



没怎么。



关玉笑着又问:没怎么是怎么了?



维克挠着头皮说,真没怎么,就是有些失眠。



你这么年轻就失眠?因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咱们走。维克转移话题。



二人向南湖走去。维克看着关玉的背影在心里说,都是为了你呀,为了你!你知道么?知道么?我们班有个男生给女生写情书,里边有句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我就是这样啊,为伊消得人憔悴。



到了南湖,天已经完全黑了,路边的街灯亮了起来。两个人坐到湖畔的长椅上。



湖畔就是透风、凉快,让人心里痛快啊。关玉望着幽幽的湖面说。



维克望着湖面却觉得一片迷茫。远处的街灯昏昏沉沉,似自己失眠时半睁半闭的眼。路上的行人朦朦胧胧,似电脑游戏里的卡通人晃动着,不知去向何方。



关玉,你毕业了去做什么?



当然是搞专业了。我这个暑假去外地演出,南方的一个歌舞团对我印象不错。前几天他们的舞蹈指导给我来信了,让我好好学习,毕业了去他们团跳舞。



噢。听了这话,维克心里更加迷茫。



你呢,你毕业后想上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



我,我还没想好呢。维克低下头说。以自己的学习成绩,连大学的边也摸不上。爹妈花钱、托人,也许能混上个二、三流大学或大专,可学什么呢?自己一无所长,学什么都没大兴趣,或者说,根本就不愿接近学习这份苦活。自己的前途就跟眼前的环境一样,一片迷茫啊。



维克,鼓鼓劲,度过高考这一关。世上的事,只要鼓劲用力总会有效果的。



不说这了好么?我们出来是要散心的,别谈有压力的话题了。



好。咱们不谈这个了,谈别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维克说,你,真的要去南方,离开这座城市?



是呀。我很想毕业了工作,挣钱帮助母亲。父亲重病住院化了很多钱,接着母亲又患病住院,家里欠了不少债。



你需要钱我可以帮你么。



不,我不能再用你的钱了。你帮我交学费就感激不尽了。我想快点工作,也是为了早还上你替我交的学费。



我早就说不要了,你还总提还钱。



你说不要,我不能不还。你也只是个学生,我怎么能用你这么大笔钱不还呢?



你要真拿我当朋友,就不要提这事了。



可我……



不要说这了,说别的。维克打断关玉。



过了一会儿。维克幽幽地说,你去了南方,我们就很难见面了……



我们演出四处走,还会来家乡的。休假时也能回来。



维克又幽幽地说,分开时间一长,你会慢慢把我忘了的……



不会,绝不会!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个男人对我最好,一个是我爸,一个是你。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



一阵晚风吹过,只穿着背心短裙的关玉抱起了膀,这湖边的晚风有些凉啊。



维克把自己的短袖衬衫脱下给关玉披上。



关玉裹着衬衫笑说,你这衬衫太肥大了,像睡袍。她看着维克又问,你只穿件背心,不冷么?



维克摇摇头,我不冷,我脂肪多。



裹上你这件睡袍,真的暖和多了。关玉笑说。



看着关玉紧紧裹着自己衬衫的样子,维克突然羡慕起这件衬衫来,我要是能变成这件衬衫就好了。他想起了刘步云说的对姑娘要积极主动的话。生活中常常感到孤独,自从认识了关玉,维克对她逐渐产生了依赖感,就像旗帜要依赖在旗杆上。现在这依赖感是如此强烈,他极想把关玉拥抱在怀里,或是让关玉把他拥抱在怀里,紧紧的,紧紧的,就像那件衬衫。这渴望使他内心躁动,波涛汹涌。但他又胆怯,心跳伴着心虚,又要抑制洪水的涌流,这使他的身体颤抖起来……



你怎么了?怎么身体发抖?是不是冷了?关玉看着他问。



没,没怎么。我不,不冷。维克声音颤抖,脸色和眼神也变了。



关玉意识到了什么,她低下头,把衬衫又紧裹了裹。片刻后她说,很晚了,我们回去。说着站起,把衬衫给维克披上。



你披着。维克说。



走在路上披着你这件睡袍,太滑稽了。关玉还是把衬衫还给了维克。



走在昏暗、寂静的湖边路上,想到关玉即将远去南方,维克的心里万分惆怅,耳边不由响起刘欢的歌声:“我的心充满惆怅,不为那弯弯的月亮,只为那今天的村庄还唱着过去的歌谣。故乡的月亮,你那弯弯的忧伤,穿透了我的胸膛,呜——”



10



由于就要毕业,关玉很忙,维克想给关玉打电话,又怕打扰她,怕她烦。可他的心里仍是朝思暮想。晚上,维克常到艺术学校对面的一家茶馆去喝茶,从窗户望着艺术学校的楼房,想象关玉在里面的活动,更希冀能见到她的身影,哪怕是远远地望上一眼也好。



茶馆的老板是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她看着维克笑说,来茶馆喝茶的客人大都是中老年,你这样的中学生还是头一个。你来得又这样勤,可以评为优秀茶客了,作为奖励,以后你来茶资一律九折。



您客气了。维克不好意思的说。



你总来这里喝茶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想体验生活,或是想会什么人?老板娘又笑问。



没,没有。嗯,是你这里茶好喝,我喜欢。维克红着脸结结巴巴说。



噢,谢谢,希望你继续光顾,我们肯定好好照顾你。



谢谢。



这天晚上,维克又来茶馆喝茶,喝着清香的冰片,眼睛盯着艺术学校的楼房。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如夕阳下的彩云从校门飘出来,是关玉!他如踩足油门的汽车,立刻向外奔去。



哎,小杜,你还没付茶钱呢!一个侍者对着维克的背影叫喊。



啊,我忘了!维克掏出一百元递给侍者又向外跑。



还没找你钱呢!侍者又喊。



不用找了,先存你们这。维克说着跑出门。



跑到关玉身后,维克收住脚,平息呼吸,然后轻声叫:关玉。



关玉回头,脸上现出惊喜,维克,是你!



你干什么去?维克问。



我去买点日用品。你干什么去?怎么到这边来了?



我,啊,我到一个同学家。



最近太忙了,有段时间没见你了,你还好?关玉看着维克问。



还那样。



你看着脸色仍不太好,还失眠么?



嗯,还那样。维克在心里说,就是想你呀。



你别怨我话多,你这么年轻就失眠,不是好事呀。你还是应该运动运动,改善身体状态。



维克嗯了一声,心里说,你才是失眠原因啊,可你不知道。



真巧,我正有件事要找你想办法呢。



什么事?



有个男生要跟我谈对象,我拒绝了,可他死缠着我,一天到晚跟着我死磨硬泡,烦死了。你能不能找几个同学吓唬吓唬他,警告他一下,让他不再纠缠我。



行,没问题!维克挺着胸脯说。



吓唬他一下,让他收敛就行了,可不要动手伤了他。



嗯,按你说的办。他叫什么名?



李强,也是学舞蹈的。



维克点点头,表示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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