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丑陋怪异,一点道理不讲的虫子,比我们人类更懂得礼节”?曲流觞的风氅在风中疯狂的摆动,但她的声音却平淡而稳定,似乎是在说虫子,又似乎是在自嘲。
“降雪,封渊,仪式,万虫度渊。四十九天呐,北擎,虽然我们准备的很充分,但老朽还是觉得无法心安呐”,陆茗苦笑着道。这啰嗦而又讲究礼节的虫子有多难对付,他可是知之甚深。如今这么多虫巢巨峰,比之去年多了数倍不止,如何能让他心情平静。
曲流觞轻轻抚摸着二玄剑的剑柄,微笑道:“天不绝人,唯战而已”。
“妈~”,站在曲流觞身后的温笑轻轻扯了一下老娘的衣袖。
望着女儿幽怨的眼神,曲流觞微笑逐渐僵硬,缓缓松开了二玄剑的剑柄。
圆觉忽道:“弥陀佛,北擎,五洲会议您和龙统国都说了什么”?
曲流觞道:“怎么?和尚也有好奇心”?
圆觉双掌合十,微微低头道:“如此五洲,谁可置身事外”?
曲流觞道:“曲流觞在,北擎在”。声音淡淡,但有说不出的坚定意味。
圆觉闭目轻诵佛号,张道燃眼中闪过一丝微光,金断崖握刀的手紧了紧,周围一片肃穆。
鼓声依旧,对面就是与人争夺生存空间的死敌,城墙上战意流淌。
.........
虫巢巨峰,高数百米,而子母吐沙虫王尾巴支地,身躯逐渐高昂,眼中黄芒更盛,直直喷出数丈。气势惊人望之如萁据高峰上的神龙。
“嘶嘶~”,数百巨峰上,近千吐沙虫张开大口,露出满嘴细碎的小牙齿,发出刺耳的尖鸣。尖鸣声整齐划一,穿破虚空强烈的刺激着站在城墙上每个人的神经。
这种声音穿透力极强,生命力也极强,就是震天的鼓响都无法夺其光彩。刺入耳膜,震撼人心,经久不绝。
刺耳的音波,使得城墙上修为稍差的卫士耳中轰鸣,脑袋发沉,面孔皆变得苍白,不得不戴上事先准备好的耳罩。
尖鸣声中,它们的身躯缓缓低俯,宛如朝拜。巨峰亦在尖鸣声中颤抖着。
吐沙虫身子逐渐抬高,低俯,尖鸣,重复着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它们再次高高昂起了身子,大嘴越**大,越**大,对准了迷失深渊的方向。
“哗,沙沙沙,呼呼呼”,近千吐沙虫的大口中,狂喷出黄色的沙流。沙流借着风势,扑向迷失深渊。无数沙龙转瞬即至,覆盖了深渊上的雪壳。
无数大口宛如打开了闸门的高压水管一样,不断的喷吐着沙流,喷吐着。居高临下,宛如一条条从天垂落的黄色小瀑布,风一吹,变成漫天沙雨。
北漠济洲的沙与迷失深渊的沙连接在一起,而北漠的风也动了,顺着沙漠的边缘,刮到迷失深渊之上,借着沙,吹到了北擎邑的城墙根儿上。而沙也借着风,堆积到了城墙根儿上。
一个小时之后,深渊、城墙根的沙已近四尺。
吐沙虫终于结束了吐沙,开始跳起了舞。子母之间直立着身子,纠缠到了一起,来回扭动着,发出有节奏的嘶嘶声。
渐渐的,它们身上都泛起淡淡的黄芒,这种黄,不再昏暗,而是变得晶亮起来,使得昏黄的沙,黑暗的峰都被浸染的璀璨起来。
渐渐的,它们的身躯纠缠在一起,宛如合二而一的黄金塑像一样,尾巴开叉拄着地面,脖颈纠缠着,两只头颅向前,凝视着深渊、城墙、北擎、中洲。
渐渐的,它们柔软飘摇的须子不再摆动,也凝固到了空中。
最后,它们身体的金色宛如流动一样,缓缓渗入到虫巢巨峰之中,数百黑暗的峰,变得璀璨光明,宛如黄金一般矗立在深渊之前。
嘶嘶,嘶嘶。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天地间充塞着让人头皮发麻,浑身难受,恨不得割了耳朵的难听嘶嘶声。
声调此起彼伏,里面包含着太多的情绪:兴奋、决然、哀痛、向往。。。。
但虫子的情绪注定不会被人类所理解的,正如它们也无法理解人类的情感一样。
飞、鸟、虫、鱼,定期泛滥成灾,宛如上天对这个星球的最后的诅咒。
.........
“关头儿”,26号关口中,一个年轻的司炮手轻声叫道。
“嗯”?贺全洲嗯了一声,但举着望远镜的手依旧稳定,死死盯着对面变成金色的巨峰。
“怎么不派人事先毁了这些虫巢巨峰,这样不就可以避免虫灾了么”?年轻的司炮手带着耳罩、脸色苍白的不解问道。
“就你小子聪明”?贺全洲闲着的一只手砰的一声,砸在他头上。
“哎呦,别打了,再打我真的跳下去自己弄死自己得了,这叫的也太让人无法承受了”,司炮手捂着头,这一下可不轻,不过好像耳鸣的感觉轻了些,脑子也没那么难受了。
“你呀,新来的不知道情况。每一次虫灾之前,都会派大批人手与济洲那边展开联合行动,就是想毁灭虫巢。但他么的你说怪不怪,虫巢明明就在迷失深渊的对面,很大、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