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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深蓝之变
。蟹忘愁眩目的同时,身形缓缓向后退着。



引以为傲的坚与硬,在这朵花面前,难以自持。



“我本孤独,一生平淡。自从来到这个花花世界,便觉得愈发的孤独!我疏离这个世界、我疏离一切过往、我疏离着我的朋友,到最后,我疏离了自己,活得没了自己。



但我知道,生命中有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生命中,有比生命更需要坚持的东西,我迫切的想要见到他或者她,我希望,你莫阻我。我惯常不会豪言壮语,惯常不会巧言令色。但你阻我,我便与你拼死一战”!唐玄的话,带着一种独立于世界的落寞,也带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决然。



这种落寞源于过往、源于性格;这种决然,虽然挂着笑,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伪装。



唐花飞旋,旋转出彩色的光雾,带动起数尺长的彩色水浪,而对面的蟹忘愁不断的后退。身体的金色,高贵的金色,在花朵面前,也被同化成了一种苍白的彩色。



“阁下,稍等”,蟹忘愁眼中惊色有之,但一种油然而生的同情与尊敬却难以自抑的生发出来。



蟹忘愁浑身颤抖,横向来回游弋,整个身体的颤抖,带动了水波的颤动,就连头顶上空水域成圈回旋着的极光水母群也跟着颤抖起来。



水波,涟漪,无声无息,瞬间便扩散到深蓝水域的尽头。



这种颤抖,这种水波只代表一种意思:源头这里,发生了足以挥灭整个深蓝水域的大事,需海皇以及所有收到讯息的海族第一时间到场支援、处理。



唐玄微笑,虚托着唐花,对蟹忘愁这种行为表示默许。



“抱歉,这是我的职责”,蟹忘愁高举着金鳌,面无表情。它简单的一生,简单的思维,尤其是简陋的表情,今日不光用尽,还额外的创造出些许。



“让他们,带着那个人族女人和那个婴儿过来”,唐玄点了点头道。



“再抱歉,这个水波通讯,没有详细描述事物的能力”,蟹忘愁很想脸红一下,可惜做不到。



“那真的是应该抱歉”,唐玄仰天吐出一口气泡,整个人如在梦中。



水世界与陆上世界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光怪陆离,极尽繁复,却又极致的简陋。



.................



海皇殿庞大的废墟旁,海皇盛洋兮抱着怀里的婴儿,眼睛鼓凸,头上金角变得通红。



婴儿睁着纯净的双眸与之对视着。



海皇神思恍惚,脑中如翻江倒海,精神迷离的他并未对婴儿做任何特殊的防护,但婴儿身处水中,却并无任何不适,彷佛她本就属于这里一样。



婴儿陌生的眼神让盛洋兮内心中又升起愧疚之意。



啪,一声响亮。海皇只觉得右半边脸一阵的麻木、肿胀,接着剧痛袭来,然后才是怒、暴怒。



这他妈的是哪?深蓝帝国!他又是谁?海皇!这他妈谁呀?几千万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故事,在今日上演。



海皇转目,旋即目露震惊,旋即跪地,跪地之后,目中满是惶恐,嘴中期期艾艾:“汪宙,拜拜,拜见老祖宗”。



怎么跑这来了?不会是假的吧?



然后卧槽,我怎么会这么想!



老人缓缓睁目,双眸平凡而普通,甚至略带浑浊。他并未看一眼虔诚忐忑的不孝子孙汪宙,而是注视着他怀中小心抱紧的婴儿。



一股无由的其实,带着大道无形的涟漪,带着包容一切的悲悯,带着可容万物的宽厚,带着与生俱来的柔韧与绵延,浩浩而起。



“哇”,一声啼哭,平地瞬间涌起巨浪。



婴儿悬浮而起,脱离了海皇的怀抱。



老人挥手,一道蓝色的水线包裹着方圆百丈的世界,这个柔韧的世界,屏蔽了婴儿这声足以摧毁整个深蓝水域,地面之上建筑的啼哭。



“掌嘴”,老人招手,婴儿缓缓浮向他。



海皇一边劈里啪啦的打着自己的嘴巴,一边偷眼看着,不知道眼前这个“老老王八”究竟弄什么玄虚。



“我愿望浩瀚星河,远眺大宇之海,远离地狱之苦,构建一片宁静祥和,永无争端的世界······好,好,好”,老人微笑,微笑中,脸上的褶皱尽去,绿色的浮游生物以及苔藓之类的东西化为飞灰。



一张苍白,清矍,光滑看不出年纪的脸出现在海皇眼前。



“这他么不是岁月的痕迹么?这他么不是惯常宝贝异常的沧桑感么?就这么丢了”?海皇内心嘀咕着,眼中一塌糊涂的神色更浓。



此时的老人,连通头上的角,与海皇盛洋兮竟然有八分相似,似乎有着某种渊源。



老人带着婴儿远去,海皇只是停止了自残,脚步提起几次,实在鼓不起勇气跟上去理论。



犹豫中,叹息中,警报传来:深蓝水域,抖成一片紧张的节奏。



海皇眼中怒色狂涌,身躯瞬间从原地消失:今天,他决定打一架,打一大架。老祖宗实在太他么的欺负人了,连讲道理的机会都不给他!



虹桥坠落,崩塌了一个彩色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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