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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首鼠两端
田甲说,窦婴挺身而出营救灌夫。



他听闻窦婴的夫人劝窦婴,说:“灌将军得罪了丞相,和太后家的人作对,怎么能营救得了呢?”



窦婴说:“侯爵之位是我自己挣来的,现在就算由我把它弄丢了,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且终不能令仲孺独死,我一人苟活!”



所以窦婴是瞒着家人,私自上书给皇上,皇上马上把他召进宫中,窦婴就把灌夫因为喝醉了酒而失言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他认为灌夫之错不足以判处死刑。



皇上听了认为他说得有道理,便赏赐窦婴一同进餐,还留他到东朝让大臣们公开辩论这件事。



窦婴到了东朝,说灌夫是酗酒获罪,又极力夸赞灌夫以往的长处,窦婴指责田蚡竟然拿别的罪来诬陷灌夫。



田蚡早就抓住灌夫的把柄,他将灌夫一族横暴颍川欺压皇族一事禀明皇上,说灌夫骄横放纵,犯了大逆不道之罪。



窦婴思忖没有别的办法对付,竟然开始攻击田蚡的短处。



田蚡反讥道:“天下幸而安乐无事,我才得以做皇上的心腹肱骨,所喜爱的也不过是音乐、狗马和田宅,又不过是喜欢些歌伎艺人、能工巧匠一类。



不像魏其侯和灌夫那样,日夜招集天下的豪杰壮士,与之不分白天黑夜地商量讨论,腹诽心谤深怀对朝廷的不满,不是抬头观天象,就是低头在地上画,窥测于东、西两宫之间,希望天下发生变故,好让他们立功成事。”



田蚡转身对皇上说:“臣乃不知魏其侯等所为之何?”



皇上大为愤怒却不做答,只问朝臣们认为孰是孰非。



御史大夫韩安国长篇大论地说了一堆和稀泥的话:“魏其侯说灌夫的父亲为国而死,灌夫手持戈戟冲入到强大的吴军中,身受创伤几十处,名声在全军数第一,这是天下的勇士,非有大恶,只为争杯酒,不足以因此诛杀他。



魏其侯此话有理。



丞相又说灌夫同大奸巨猾结交,欺压平民百姓,积累家产数万万,横行颍川,凌辱侵犯皇族,这是所谓‘树枝比树干大,小腿比大腿粗’,其后果不是折断,就是分裂。丞相的话也不错。



唯望皇上圣裁此事。”



韩安国又把这事推给皇上,皇上自然不肯,继续让大家各自议论。



一时间朝堂上的人都不说话,只有主爵都尉汲黯表明态度,觉得窦婴所说在理。



皇上见众人都不说话,竟然大发雷霆,当场斥责了一开始说窦婴在理,后来又不敢坚持己见议论的郑当时,还将他贬为詹事。



如此境况,众大臣更不敢发表意见了。



王太后也已经着人在廷上打探了消息,派人请皇上去用膳,皇上去了她却对皇上发火,王太后说:“现在我还活着,别人竟敢作践我的弟弟,假若令我百年之后,岂非任人鱼肉矣。



且说皇帝怎能若石人一般不自己裁决!现在幸亏皇帝还在,这班大臣就随声附和,若百年后,这些人中还有可信者乎?”



皇上立刻向太后道歉说:“俱是宗室外家,故而廷辩,若是不然,只要一个狱吏便可解决了。”



林心明白皇上此意,这事私下里解决,都是亲戚,总要看些面子,现在拿出来说,谁的面子也不好使,皇上就等着田蚡铲除了窦婴才好呢。



田甲说了老半天的话,正在休息,林心等了会儿才问:“后续如何?”



田甲眼神犀利地看着林心,说:“郎中令石建向皇上细细梳理了窦婴与田蚡二人之事,皇上命令御史追查。



这侍御史张汤上报皇上,早已查出灌夫的罪行,与魏其侯所说有很多不相符之处。”



田甲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悠悠告诉林心结局,道:“灌夫恶行已定,已被判斩刑。而现在,以武强侯庄青翟为代表,群臣弹劾窦婴欺君,窦婴已经被拘禁在都司空监狱之中了。”



张汤的这份罪证是林心送的,她当然明白这份罪证的重量,灌夫横暴颍川是一方面,欺凌当地皇族,那就是踩在了皇帝的头上,但是林心听完觉得奇怪。



林心不解地问:“武强侯庄青翟?”



这不是庄抒语的父亲嘛,林心隐隐觉得这背后许多事比她想的复杂多了。



她觉得有些不安,这就是她要的结果,只是听到的时候似乎并不让人感觉愉快。



虽然林心也确实狠狠地出了一口气,但她对窦婴有了新的认识,窦婴对灌夫可以说是很讲义气,没有辜负灌夫一直不舍离去的这份情。



郎中令石建是主管郎中令的九卿,昭辰齐、李朏、孟极、连山、夏万里通通都是郎中令的下属。



前任郎中令王臧因为上书让皇上不要事事禀报东宫,被窦太后抓捕下狱,最后死于狱中。



窦太后亲自提拔了现任郎中令万石君之子——石建,窦太后认为:“儒生平时满口仁义道德,到得行事却又往往与言不符。今万石君一家,并不研究文学,看他为人处世,却是脚踏实地,可见凡事不在多言。”



郎中令是一个很重要的位置,掌管着宫廷的禁卫军护卫,和下属谒者替皇上传递消息,还有众多郎官、和负责议论的大夫,可以说是一个文武皆备的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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