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当初可是说司霆很体贴的。”云柔笑着说，，“您就别太操心了，好好享受生活。”



老太太泡在浴缸里，水面上漂浮着细小的泡沫，她意味深长地问：“我说过司霆体贴吗？他那点小意思，你感受到了吗？”



云柔站在浴室门口，一时语塞。是啊，司霆确实会体贴，但那得是在他在乎你的时候。



等云柔洗完澡出来，老太太已经霸占了她的床，还打起了震天响的呼噜。她站在床边，看着老人家安详的睡颜，有些无奈。



她向来浅眠，除非喝醉，否则一点声响就会失眠。记忆中那些独自一人的夜晚，她常常因为楼上邻居的脚步声辗转反侧到天明。



无奈之下，她只能小心翼翼地躺到床的另一边。但老太太不仅打呼噜，还把被子卷得死死的，只给云柔留下一个可怜的被角。冷气从窗缝钻进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云柔捂着耳朵躺了十几分钟，听着老太太此起彼伏的鼾声，实在受不了了。她轻手轻脚地下床，抱着枕头准备去找慧姨。



走廊里黑漆漆的，只有月光透过窗户洒下一片朦胧的银辉。她摸索着来到慧姨房门前，轻轻敲门：“慧姨，您睡了吗？”



寂静的夜里没有任何回应。她试着转动门把手，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



云柔叹了口气，只好抱着枕头去了客厅。她从衣橱里扒拉出一件老大难的棉袄，蜷缩在沙发上。外套的布料有些粗糙，摩擦着她的皮肤，带来细微的刺痛感。



偏偏这时候下起了雨，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寒意顺着窗缝往里钻。外套盖不住脚，冷得她直打哆嗦。她蜷缩着身子，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



就在她准备回房拿袜子时，司霆的房门开了。他穿着深色的睡袍，手里拿着水杯，显然是要去倒水。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还没睡？”司霆打开客厅的灯，温暖的灯光瞬间驱散了黑暗。



“你奶奶打呼噜太响了。”云柔小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我睡不着。”



司霆走到她房门口听了听，果然传来震天响的呼噜声。他转身看向缩在沙发上的云柔，她的头发还带着些许潮气，脸颊因为寒冷泛着红晕。



“那你准备怎么办？”他的声音依旧冷淡，仿佛在询问一个与己无关的问题。



“本想和慧姨挤一晚的，但她门锁了。”云柔指了指沙发，“只能将就一晚了。”她的声音里带着认命的味道。



司霆去厨房倒水，水流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沙发上孤零零的枕头和外套，那件外套看起来单薄得可怜。



“今晚特别冷，还下雨。”云柔搓了搓手，试图让自己暖和一点，“明天得去买几床备用的被子，客房也该添张床了。”她说这话时，目光飘向窗外，雨点模糊了玻璃。



“你那屋里不是水汪汪的？”司霆突然问道。



“对啊，你房里不是什么都有吗？”云柔反问，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还没烧开。”司霆面不改色地说，仿佛这是一个再合理不过的解释。



云柔看着他端着水杯要回房，忍不住喊住他：“司霆。”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她，睡袍的衣摆轻轻摆动。



“你...有多余的被子吗？”她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被拒绝。



“没有。”他的回答干脆利落。



“那...能把床单给我用一晚吗？”



“不能。”



云柔气结：“你这是要不行了吧？看着老婆没被子睡？”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但已经收不回来。



司霆放下水杯，大步走到她面前，双手撑在沙发两侧，整个人笼罩着她。他的睡袍领口大开，露出结实的胸膛，身上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



“咱寻思着，我到底行不行？”他低头，声音暗哑，带着危险的气息，“要不要亲自验证一下？”



云柔赶紧移开视线，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我，我就是随口说说。你当然是男人，是真男人。”



心里却在嘀咕：要不是男人，难道是太监不成？



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谁让她怂呢。她缩了缩脖子，感受着他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



雨声渐大，窗外的世界模糊成一片水雾。客厅里的灯光在他们之间投下暧昧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



云柔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客厅里的空调呼呼地吹着冷风，她裹紧了毯子，却依然觉得寒意从脚底一直窜到头顶。



“这样下去不行。”她坐起身，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司霆紧闭的房门。那扇门仿佛有着某种魔力，让她既想靠近又本能地想要逃离。



云柔抱着膝盖，脑海中浮现出奶奶今天的话：“你们都结婚这么久了，怎么还分房睡？这像什么话！”



是啊，她和司霆虽然领了结婚证，但除了偶尔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平时连一个眼神都很少交换。这样的婚姻，到底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