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会议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托尔的视线从头顶的天花板移开，缓缓落在萨卡斯基的脸上。



脸上的表情非常平静，就连语气也听不出任何情绪：



“萨卡斯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杀！”



萨卡斯基几乎是脱口而出，带着凛冽杀气！



托尔露出无奈的笑容，摇了摇头：



“萨卡斯基，你的内心...比我还铁石心肠啊......”



萨卡斯基仍旧是那副坚定的态度：



“托尔，如今他们如此，只不过是因为修改了他们的记忆！”



“可是这能保持一辈子吗！”



似乎生怕托尔内心犹豫，萨卡斯基再度严肃、铿锵有力的对着托尔开口：



“一旦布琳出了意外，他们记起了所有的过往——”



“以他们的本性，你觉得他们还会像现在这样？”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托尔，我知道他们立了不少功劳，尤其是蒂奇。”



“但既然你信奉的正义从未改变，那就应该贯彻到底！”



“如果你不忍心下手......”



萨卡斯基的眼神变得更加决绝！



“我来！”



“我萨卡斯基，从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托尔默默地听着，手指不断地按压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一声长叹从他口中溢出，带着深深的疲惫：



“唉……萨卡斯基。”



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至于 BIG??MOM 海贼团那些人，我不会有任何犹豫。”



“等灭世洪水渡过之后，我会亲手抹杀她们。”



“这些年他们虽然也有功劳，但这点功劳远远不足以抵消他们曾经犯下的罪孽！”



“清洗他们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可是蒂奇......”



托尔的声音突然顿住，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按照他最开始的想法，其实就是如同萨卡斯基此刻的想法一样。



所有失去利用价值的海贼，都应该被毫不留情地清理掉。



这是他 “不择手段的正义” 中早已设定好的结局。



但是蒂奇真的不一样。



这些年立下的功劳太多了。



太多太多的生死瞬间，让白龙军中的许多人都已经将他视为可以信赖的同胞。



虽说托尔同样不是在乎自己名声的人.



但当 “蒂奇” 这个名字与 “清理” 二字联系在一起时，他第一次在绝对的理性中感受到了犹豫的滋味。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陌生，甚至有些烦躁。



“萨卡斯基。”



托尔再度开口，“等灭世洪水过了之后再说，好吗？”



看着托尔一脸疲惫的模样，萨卡斯基原本准备好的劝说之词又咽了回去。



他深深地看了托尔一眼，重重点了点头，声音也柔和了一些：



“你也注意休息。”



说完，他转过身，暗红色的身影消失在会议室的门口。



......



十天后，空中板块笼罩在肃穆的气氛中。



除白龙军高层外，数十万士兵如白色雕像般分布在 5000 座浮空岛屿的边界！



托尔的雷电壁垒死死笼罩在云层之间！



因为当红土大陆崩裂的瞬间，千米高的海啸冲击波将如死神镰刀般横扫海面！



任何靠近浮空岛边缘的好奇者，都可能被气浪卷成齑粉！



此刻，阿帕亚多群岛。



“出发！”



随着托尔一声令下。



众人身前瞬间打开一道空气门。



跨越而过，踏上的自然是悬浮在玛丽乔亚上空万米处的冥王战舰甲板！



甲板上密布的量子屏幕正流淌着红土大陆的地质云图，贝加庞克的瞳孔之中疯狂的闪烁着数据流洪流。



见托尔等人到来，贝加庞克头也不回，仍旧是在做自己的事情。



托尔等人见状也没有人出声打扰，贝加庞克这最后一次的校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