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柳霜华靠在墙边，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摆动。她将会议内容听得清清楚楚，脑海中不断浮现与秦烨相处的点点滴滴。



记忆中的少年郎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风度。那时的她，被他俊朗的外表所吸引，却在得知他是太监后，毅然选择疏远。



“你永远不会明白……”柳霜华轻声呢喃，眼角有泪光闪烁。她永远不会忘记，当她刻意躲避时，秦烨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



“若不是钱大人今日这番话点醒，我等险些错过一位贵人啊。”柳富金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几分懊悔。



“确实如此。”一位身着锦袍的会长附和道，“现在知道还不晚，我们可以加大对秦大人的投资力度。”



“是啊，秦大人年纪轻轻就位居要职，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另一位会长接话，语气中满是讨好之意。



钱有德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冷笑道：“雪中送炭易得人心，锦上添花难留印象。诸位现在想通，只怕已经晚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话说得在理。如今他们只能锦上添花，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会议室内的气氛更加压抑，连呼吸声都变得格外清晰。



“添一朵花总比不添强。”一位年长的会长小声道，“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机会溜走。”



柳富金放下茶杯，拱手问道：“钱大人与秦公公多有往来，可知他现在最需要什么？”



钱有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来也简单，不过是缺银子罢了。”



“银子？”众人一愣，眼中闪过不解。



“朝廷国库空虚，秦公公虽已召集百官捐款，但远远不够。”钱有德放下茶杯，继续道，“如果他能给陛下砸下一大笔银子，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必然更上一层。”



话音刚落，众人眼前一亮。这确实是个好机会，既能帮秦烨解决燃眉之急，又能与他结下善缘。但转念一想，若是单纯送钱，如何能让秦烨记住他们的好？



钱有德似乎看出了他们的顾虑，笑道：“诸位放心，我可以引荐大家与秦公公相识。汴城商会一体，我得到的消息自然也会与诸位分享。”



“多谢钱大人！”众人大喜过望，纷纷起身道谢。



“只是……”一位身材瘦小的会长犹豫道，“要是秦公公不接招呢？”



“这你们尽管放心。”钱有德胸有成竹，“秦公公最近组建虎卫，招募了不少江湖高手，正是用钱的时候。况且，这笔钱是为朝廷筹措，他没有理由拒绝。”



柳富金适时补充道：“秦公公近日常来我府上，待他下次来访，我便提这事。”



众人闻言，纷纷向柳富金投去感激的目光。有了这层关系，送礼的事便好办多了。



会议结束后，柳府内。



柳富金父女正与沈飞雪在花厅攀谈。庭院中的海棠开得正艳，阵阵花香随风飘入。



得知沈飞雪的真实身份后，柳富金态度愈发恭敬。他深知，能与秦烨走得近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沈姑娘，这些日子多有怠慢，还望见谅。”柳富金笑道，目光中带着几分讨好。



沈飞雪淡淡一笑：“柳老爷太客气了。”她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柳霜华，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柳霜华坐在一旁，心不在焉。她满脑子都是秦烨的事，手中的帕子被揉搓得皱巴巴的。懊悔、不甘、遗憾，种种情绪在心头翻涌。



“霜华，你怎么了？”柳富金察觉到女儿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柳霜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掩饰不住眼中的黯然。



沈飞雪看了她一眼，似乎看穿了什么，却并未点破。她轻抿了一口茶，任由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对了，沈姑娘。”柳富金岔开话题，“不知秦公公这些日子可还好？”



“托柳老爷的福，一切都好。”沈飞雪答道，语气平淡。



汴城商会的人脉网络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整个汴城的权贵圈子。每一根线都牵动着无数利益，每一个节点都关系着无数命运。



柳富金站在自家院中的石亭里，望着远处的朱红围墙若有所思。作为汴城商会的老人，他早已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多年来，他深谙其中门道，深知要在这汴城立足，就得把握住每一个机会。



“柳会长，您说这汴城里，到底还有多少像我这样的侠女？”沈飞雪坐在石桌旁，一边摆弄着手中的茶盏，一边笑吟吟地问道。



柳富金转过身来，脸上堆满笑容：“展小姐说笑了，像您这样的侠女，可是凤毛麟角啊。”



“柳会长过奖了。”沈飞雪抿了一口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这些天在柳府的待遇，让她对柳富金父女的好感与日俱增。



远处的院落里，商媛正坐在廊下的木椅上，眉头微蹙。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帮秦烨收拢玄铁会的旧部，但效果并不理想。大多数人选择了金盆洗手，只有少数愿意加入新成立的虎卫。



“唉……”她轻叹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子扶手。



武勇正在不远处擦拭宝刀，听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