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帮我隐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是我的帮凶了，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闭嘴！要不是你以我李家上下的性命相威胁，我是绝对……”



李瑶瑶话还没说完，直接就被东方瑟给打断了：“我助你成为精英弟子，如此一来，你便能光宗耀祖，而你只需要帮我做一件小事即可，如何？”



闻言，李瑶瑶身子一颤。



她可是李家的希望，李家让他来修行，为的就是将来学有所成，庇护一下李家。



有修士庇护的家族，和没修士庇护的家族，那完全是两码事！



倘若他成了精英弟子，那岂不是意味着李家在东海城的地位……



将水涨船高？！



“是……是何事？”



……



“不对啊。”



宗门大殿，西门求欢在殿中踱步，“护山大阵并未检测到有人进出，东方瑟根本不可能离开御兽山。”



“师兄。”



坐在插翅虎上的张青山出现在门口。



现在张青山重伤，幸好插翅虎能为其代步，而且服下丹药之后，张青山的面色也好转了一些。



“青山，你怎么样？”西门求欢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张青山朝着西门求欢抱拳：“师兄，我没事……云雨的尸首已经找到了……”



顿时，气氛压抑了起来。



在场的人，纷纷皱眉看向了张青山。



“昔日我和云雨约定，结发受长生，白首不相离，如今这长生路却只剩下我一人。”张青山苦涩一笑，“师兄，如今我修为已废，特此……想告老还乡，不置可否。”



张青山的双眼中，已经没有了往昔的神采。



被东方瑟偷袭之后，性命虽然抱住，但张青山丹田被毁，已成废人。



西门求欢仰面看着天空：“罢了，不过据我所知，你凡间的那些亲人，似乎……”



“嗯，如今我孙辈都已经老死，那些家族小辈，怕是已经不认识老夫了，老夫也不打算回家乡，而是想要回我和云雨曾经在凡间相识的那个小山村。”张青山说道。



西门求欢让冯无忌送张青山下山。



虽然张青山没有了修为，但插翅虎却依然不离不弃。



冯无忌御剑飞行，和插翅虎飞在一起。



“这是天剑派的御剑术吧。”张青山说道。



冯无忌一愣：“长老竟看出来了？”



“哈哈哈……”张青山一手抱着骨灰，一只手捋须笑着，“之前试炼分离的时候，你和天剑派的那个小姑娘眉来眼去，只怕你们两人，是有什么秘密吧？”



冯无忌老脸一红：“长老你说啥，我不太明白。”



“无妨，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一个老人家也无权干涉，看到你们俩，我就相当了我和我道侣当初相遇的时候……”



“哦？”



“当时我奉师命，下山寻找一些天资卓越的弟子入山，正好在一座小山村中，看到了一个脏兮兮的小姑娘。”张青山目光柔和，陷入到了回忆之中。



“那年，也是这般下山，一个暴雨天，村口破庙里，一群顽童正朝一个蜷缩在角落的小女娃丢石头，骂她‘丧门星’、‘棺材子’。”



“原来……她娘亲难产而死，入了棺。”



“下葬时，棺中竟传出啼哭，开棺一看，她娘早已气绝，她却奇迹般活着出生在棺木里。”



“村里人视她为不祥，连亲爹都弃了她……”



“她就那么乞讨着，被人唾骂着长大……”



张青山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骨灰坛，眼神温柔。



“我见她可怜，更发现她被泥污掩盖下眼神清亮，悄悄一探，竟有不俗灵根。便问她：‘可愿随我走？’”



“她脏兮兮的小脸抬起，眼里是死里求生的光，死死抓住了我的衣角……”



“我将其带回山中悉心教导，取名‘云雨’朝夕相处，情愫暗生，后来，便结为道侣，相敬如宾。两百载光阴，还孕育了我们的孩儿。”



张青山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眷恋与痛楚，轻轻摩挲着骨灰坛：“白首不相离……终究成了奢望……”



冯无忌听得心头沉重，为这份始于绝望、终于诀别的深情震撼不已。



张青山转过头，深深看了冯无忌一眼，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小子，莫学老夫当年迂阔……有些东西，该追就追，莫等……人如云散，空余悔恨。”



他的目光似乎意有所指，又似乎只是对过往无尽的怅惘。



“弟子受教。”冯无忌朝着张青山抱拳。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山下。



冯无忌目送插翅虎驮着张青山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