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一刀劈向对反后背,却发现对方竟被一根藤蔓绊倒,自己将脑袋送到了他的刀口。
“唰”的一下,鲜血喷溅。江大已满身是血。可来不及回头,那凌厉的一剑已在耳后响起。大致判断了对方瞄准的地方,江大脚下一挪,将右肋迎上,手上的钢刀翻出一抹漂亮的刀光直取对方双腿。
刺我一剑,我就要你双腿!
可惜的是,运气不会始终伴随着他。当右胸的剑尖透胸而出,他才发觉自己手中的钢刀竟削了个空。
转身一看,发现这第三个刺客竟然正好停在长刀所及之外,而那把剑竟被他当暗器投了过来。
“嘿嘿嘿……有一手!”
凶性大发的江大,背刀一挥,将刚才没有砍到的长剑劈断,带着半截剑刃持刀劈了过去。
武学之道,走到最后本就是万法同宗,化繁为简,江大没想到自己含怒的一刀,竟将这招“斫头谢天”使出了化境的意味。一刀劈出,竟带着些刀罡。
那位刺客既然用剑,在身法轻功上肯定也花了不少力气,手中并无兵刃的他,立即点步后撤。避开猛烈一击的空档,竟瞅准了对方的空门连打三枚寒星。
猝不及防的偷袭让江大欲哭无泪,含愤一击已用尽了他最后一点力气,这三枚暗器的到来怎么也让他搞不清楚,为何一个使着“兵之君子”的家伙,还辅修了暗器一道。
正准备闭眼的那一刻,“叮”,“叮”,“叮”三道清脆的声音忽然响起,眼睁睁的看着那三枚暗器在距离自己半尺远的地方,随着一声一声的脆响,掉到地上。
还能有人助我?
这个时候还会有人助我?
江大转头一瞧,发现一个白色的人影正立于战场之外,摇着把不知价值几何的折扇。乌云突散,他看清了那个讨厌的面孔:沈墨飞!
江大还没说话,那个唯一幸存的刺客就已跳开,沉声道:“阁下要管闲事?”
沈墨飞冲江大呲牙笑了一下,便面向那边:“莫非管闲事也犯法?”语气里满是轻佻与不屑。
“好!”说完这个,那人转身夺路欲逃,却不料身后风声大起,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右腿膝盖竟好似被一颗小石子击穿。
“唔——”
见这人按着腿跪在地上,咬牙坚持不让自己出声哀嚎,沈墨飞忽然想起了什么。
“暗堂?”他问了这么一句。
那人一愣,牙关一动,顷刻间就软到在地。
沈墨飞也是一愣,没想到对方这么干脆,宁死也不给自己留点机会。看他嘴角溢出的黑血,便知他咬碎了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哪怕施以援手也无济于事。
转身再看,发现江大已拄着刀,如狗一般处理着自己的伤口。现在的江大,哪里还有“冷面三郎”的半分风姿,简直就像一个血海里捞起来的鬼。
“没想到,你居然还擅长使刀?”
沈墨飞走了过去,看了看四周早已毙命多时的另外二人,又夸赞了一番:“同是三品,你能以一敌三,可见你的能耐比你这张臭脸要大很多!”
随手撕开本就破烂的衣衫,简单的将伤口包扎好后,江大这才瘫坐在地。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句:“找我作什么?”
沈墨飞唰的一下将手里的折扇一收,朝旁边的草丛里唤了一声,躲在草里喂蚊子多时的吴文忠立刻跳了出来。
“兀那老娘的,原来没发现咱们姑苏竟有这么多蚊子!”一边走,这位被赶出侯府的小侯爷烦躁的用双手将全身抓得“刷刷”作响。
看到这位,江大不禁愣住。侯府跟沈家不是世仇么?
沈墨飞看出了对方的错愕,笑道:“这个世上本就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放着青州好好的日子不过,竟跑到江南这里来被人追杀!”
江大瞥了沈墨飞一眼,道:“你不用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什么都不会说!”
沈墨飞用扇子支着下巴想了想,忽然指着吴文忠道:“哪怕让你到侯府找个落脚的地方,你也不愿意?”
江大明显有些意动,挣扎了一番还是摇了摇头:“算了,不能害老侯爷!”
沈墨飞咧嘴一笑,也就地坐了下来,一边吩咐吴文忠点火,一边道:“就冲你这句话,我决定带你一起走!”
“带我一起走?”江大两条眉毛拧在了一起,“你当时在古沛难道没有跟他们打过交道?”
沈墨飞没想到江大竟然连这件事都知道,错愕之余,连忙回转心神。
他点了点头:“这回你可猜对了,不仅打过交道,而且似乎我还被威胁了一番!不过……这两天我忽然想通了,原本十年的胡作非为变成了雪域的十年苦寒生活,现在好容易有个谁也拿我没办法的机会,若是不好好发泄一下,恐怕对不起那些时时刻刻都注视着我的对头!”
江大有些不解,见吴文忠真的服服帖帖的生气了一堆篝火,他终于安心的睡了过去。即便在梦中,还能听到这个小侯爷冲沈墨飞一个劲的抱怨。
醒来的时候,江大下意识的去掏身旁的长刀,不想竟扑了个空,顿时将他的瞌睡吓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