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立强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依靠止痛药,头痛病得到了控制,身体日益恢复。在此期间,虞希从医院的档案室找到了被日本人封存起来的孔立强“遗留物”,然而,并没有发现属于丁贞才的绿宝石戒指,但物品清单中确有绿宝石戒指的登记。
虞希猜想,那枚戒指可能是有人趁着日本人投降,医院管理混乱之际,那枚戒指给偷走了,严青听着虞希的分析,看着那份清单,想着阿木林的汇报:“孔立强在医院一个多月,没有发现一个可疑之人与他接触。”他吁了口气,一脸的无可奈何,心知对于孔立强的身份,已经查无可查,唯能把对孔立强的怀疑收藏在了心底。
徐恩曾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得知这一情况后,把他调去了漕河泾监狱,安排了一个无事可做的闲职。孔立强尽管整天无所事事,却也失去了自由,只能在监狱内活动,不能走出监狱大门半步。而严青和虞希心知肚明,明显是把孔立强软禁在了监狱里。
从此,孔立强就像是成了被全世界遗忘的人,只有虞希每隔一段时间会来看看他,给他送一些止痛药来,陪他说会话就走。???.xxbiquge.c0m
孔立强一直试着在监狱内寻找组织,意欲与浦成取得联系,可惜,他走不进监舍,无法接触狱中犯人。
心有余而力不足!孔立强为排解那份无助与孤独,总是在吃饭、睡觉之余,一个人抬头仰望天空,整天或坐或站仰望天空。天晴时,他看碧空万里、云卷云舒;下雨天,他看雨丝斜风、檐角飞花,而有时,不管风雨多大,会干脆走进雨中,负手而立,仰头张嘴,任雨点敲打着仅剩的一点清醒,还有那寄予浦成派人来见的希望。
久而久之,孔立强的脑子病了,已然变得人尽皆知,他也就得到了一个“孔疯子”的绰号,以至于后来,虞希也会打趣他:“疯老弟,你莫不是王阳明转世附身啊!”
孔立强就会说:“嘘!别说话,我是共产党,我们正在开会呐!”
也许,在孔立强的心里,他当真想大声告诉全世界,自己是共产党,可是,没有人相信他的话!只相信他疯了。大家都这么想,孔立强脑子里的子弹,正在逐日恶化他的神经系统,他得了精神病。
日复一日,时间悄然而过。春夏秋冬几度,孔立强偶然看见一张报纸,头版显著位置有条图片新闻:张治中将军率员赴北平和谈共商和平国事……他不觉怔住了!连忙翻阅旧报纸,星星点点看到消息,***发出了“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的号召,中共野战军已经在苏北屯兵百万……
孔立强手捧报纸,心潮起伏,潸然泪下!就在这时,虞希突然来了。
虞希推开房门,见孔立强正在默默落泪,诧异地问:“你这是在干吗?”
孔立强举着报纸说:“他们要打过来了!我说我是共产党,你信吗?”
虞希连忙向朝身后看了看,见没人,便反手关上房门说:“你让我信我就信了。”
孔立强问道:“你就不认为我是疯言疯语?”
虞希紧盯着孔立强的眼睛,说:“你别跟我打马虎眼。老弟,跟姐说一句实话,原一峰到底是什么人?”
孔立强反问道:“你希望他是什么人?”
虞希想了想,说:“要让你说句真话好难啊!我昨天去看原一峰,看到他的墓碑前放着一束百合花。新鲜的百合花!”
“有什么好奇怪的?最多说明,既然花不是你放的,那就是还有人记得他。”
“一定不是严青!他不会有这样的好心。原一峰在这里没有亲人,献花给他的人,一定比亲人还要亲。孔立强,我昨晚一夜没有合眼,一直在想,会是谁去看他了?”
“肯定不是我。”
“我知道!我想来想去,只有来问你。你肯定知道,我想听一句实话。”
孔立强警觉起来,低头想了想,他想到了坏处!便咧嘴一笑说:“你问我,我只能掐指一算……”
虞希低声喝止道:“严肃点,我跟你说正经事。最近我一直在想,原一峰在遇刺前,他过的是内忧外患的日子,但就是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他仍然没有与你为敌,还那么信任你,这是为什么?”
孔立强摇摇头:“对不起!我不知道!”
虞希凑近他,一字一句地问道:“孔立强,你记得许萍吗?”
“许会计?”
“你记得就好!她是共党,被严青打了个半死,正在医院抢救中。他们不会让许萍死,原因与后果你心里清楚。”
“是吗?许会计和原一峰能扯上什么关系?”
“孔立强,我的好弟弟啊!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明白!”
“原一峰墓前的花,让我猜到了一种可能,严青当年对他的怀疑一定有原因。以严青跟共党不共戴天的作派,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怀疑原一峰是共党。因为,这几年来,严青对付共党的手段我不忍目睹,所以我反过来想,他如此对待原一峰,就不是简单的权力之争了。”
“你怀疑原一峰,因而现在怀疑我?”
“不是怀疑,是求真!弟弟,到了这个时候,我就说句实话吧!我从来敬重原一峰,他是我最爱的人,我相信他的人品和选择。现在,那束百合花,让我更加坚信,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