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云半晴略愁闷的看向时允:“我知夫君你心疼于我,但修行之人亲情缘本就浅,我很珍惜我身边的所有人,凡事也都是我自己的决定,与师兄师妹无关,倘若你因此记恨我的亲人,那我又如何能开心?”
时允似乎也知道自己此番言论确实太过有失身份,来者是客,他不该失了分寸。
但他并不认为自己有错,他又冷眼看向白幻衡和赵九月:“我这一生名与利皆不喜,我只想要我的夫人一生安稳,你们是她舍命相护的亲人,当该能理解我不想她再受伤的心情。”
白幻衡起身:“如何能不理解,我的妻女能安然无恙建立在半晴的苦痛之上,你能如此护着自己的夫人,我们反而感到欣慰。”
时允淡淡点头,虽不觉三言两语可弥补他们为云半晴所带来的痛苦,但白幻衡此话也算体面。
外面,颜语又重提出去共同抵御岩浆一事,时允的护卫不允。
两人争执的声音传进来,众人都望过去,时允心头不悦,这就是自己夫人看中的白家人,不过是个准神,来到别人府邸便以为可以不遵守规矩了吗?
穷人乍富,不知进退!
他淡淡对自己的护卫开口:“一个准神前期,何时也能在这上善峰撒野了?”
与此同时,角落里也传来一个淡漠的声音:“杀了他。”
时允一愣,就见外面的颜语一瞬间亮剑,手起刀落就要斩落了时允护卫的头颅。
只是,下一瞬时允飞身而出,将将把护卫救下,但自己的手臂还是被颜语划伤,血肉外翻,血水喷涌。
那边,云西临一愣,云半晴忙起身,白幻衡只来得及叫了一声:“赵芙双!”
然,时允已经重伤。
此刻,满堂皆静,似乎只有赵芙双依旧面不改色,姿态懒散的转着桌子上的水杯。
时允捂着直冒血的手臂冷着眸子第一次正视赵芙双。
美确实是美,气场更是少有的乖张不羁,自己夫人这样的颜色放在她面前都瞬间黯然失色。
那这只有入仙后期修为的女人,是仅凭着这一张脸便敢在这上善峰逞凶吗?
她怎么敢的!
他冷着脸盯着赵芙双一字一顿质问:“你可知如此做的后果?”
赵芙双并不理会他,只赞赏的看颜语。
她是越来越喜欢这姑娘了,她竟然清楚的领悟了她的意思,方才,颜语不是没有能力杀那护卫,只是杀那护卫没什么意思,她放过了那护卫,对时允却下手狠辣。
颜语和时允同为准神前期,她伤对方却轻而易举,还有什么比这来得更有威慑力!
云半晴慌忙行至时允身边,看到时允的伤惊慌命人去寻治愈药师。
白家人也匆匆赶过来,然而错已酿成,一切都于事无补。
只白幻衡头疼的叫赵芙双:“双儿,你当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知道,怎么不知道。”赵芙双这才缓缓起身,不紧不慢的走向厅外,懒洋洋斜倚在围栏上盯着时允又答:“时家管教不好子弟,我代劳,他们该感谢于我。”
“你算什么东西?”时允从小到大何曾被人如此指着鼻子骂过?
一瞬气得五脏六腑疼。
他一声爆喝:“来人,把他们拿下!”
须臾,数十个强者赶来将白家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领头的护卫冷声道:“敢伤公子,把这一家拿下!”
颜语首当其冲的被数把刀剑架住,但她面不改色的站立不动,仿佛命悬一线的是对方才是。
待到要捉拿白家人时,云半晴红了眼道:“夫君,我知双儿伤你不轻,但她或许并非有意,可否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
时允蹙眉:“半晴,这个时候你还要保这一家人吗?”
云半晴摇头:“夫君,白家这些年遭遇了很多很多,她们真诚待我,我不能让他们在这里出事,你放心,我会给你个交代。”
说着,她起身来到赵芙双身边,声音带了三分沉:“双儿,你可知在上善山庄动手的后果?你想让你白家人都留在这里为你的冲动陪葬吗?”
赵芙双抬眸看向云半晴,也看向她眼里的情真意切。
说实话,事到如今她有些理解白家人待云半晴的态度了。
这女子哪怕她并不简单,哪怕她城府不浅,但至少她这人并不坏。
良久,她淡淡收回眸光,“那你以为我该如何做?”
云半晴顾不得许多:“师叔听说你是双药植神株,你去为我夫君疗伤,否则今日谁都不能带你离开这里。”
赵芙双慵懒道:“你不妨问问他需要我为他疗伤吗?”
那边时允冷气森森道:“疗伤便不必了,伤我这女人今日必须死,赵芙双断一臂,至于你们白家其他人,看在我夫人的面子上,恕不远送。”
说着,时家的治愈药师匆匆赶来,一群人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