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入大隋皇都,一位锦衣华服少年骑着高头大马,一旁同骑乘的是一位无须高大老者,身后是大隋精锐铁骑,约有三十人。
锦衣华服少年看到陈平安一行人,嘴角含笑,下了马,快步上前,高大老者也快步跟随。
待走近,少年对着陈平安道:“我们又见面了。”
陈平安觉得眼熟,最后想起来了,是在骊珠洞天用五十文买了金色鲤鱼,并且给他一袋子金精铜钱的主仆二人。
“介绍下,我叫高煊,是大隋皇子。那日除了买了金色鲤鱼,还附带了龙王篓,如此看来,给你一袋子钱算给少了。”
陈平安淡然一笑,王景开口道:“皇子殿下,这阵仗是?”
身后高大老者眼神阴鸷,死死的盯着王景。
高煊不以为意,热情道:“欢迎诸位蒙童入学我大隋山崖书院,前面请把,我们负责护送,父皇还有文武百官已经等不及目睹齐先生弟子们的风采了。”
待迎接仪式结束,蒙童们顺利入学,王景带着陈平安,崔东山选择了不辞而别。
近半年一路相处,感情羁绊太深,离别多看一眼,都要肝肠寸断了。
王景现在理解了阿良说的那句话,“我们这些老家伙们见惯了山河破碎,唯独看不得,心中的小小美好伤心……”
还未出城门,高煊便赶了过来,为他们准备豪华车马,且说里面装满了美酒宝物,只是小小心意,当做对陈平安的补偿。
崔东山架着车马,离开了大隋皇城。
陈平安闷闷不乐,他有些后悔,有些放心不下。
返程时,崔东山走了另外一段路线,两兄弟都很放心,经过文圣老爷子的彻夜交谈,现在对崔东山还算比较信任。
就这样走着走着,冬天来了,两兄弟沿途一起练拳,获益良多。
王景也教陈平安刀法,他手持竹刀,而陈平安则是在箩筐里拿出了一只槐木剑,有样学样。
崔东山也是一边喝酒,一边看着这一幕,他有些感慨,“若是师兄弟之前都如此和睦,该多好!”
待宰了几只不长眼的邪祟阴物,王景的竹刀十二煞成功解锁了橙刃!
橙刃相比较赤芒,威力以及杀伤范围显然更大,更强。
此时崔东山走向前来,对王景道:“齐静春送给你的竹刀,含有骊珠洞天气冲斗牛牌匾内,牛字的些许淬炼,你想不想把整个牛字,全部都复刻入刀内?”
王景道:“有屁快放!”
崔东山苦笑,“等回了龙泉县,你让阮师帮铸把刀,随后我可以帮你。”
王景摇了摇头,“竹刀挺好的,牛不牛,不看刀,得看自己!”
“你当真不想有把神兵利器?!”
“不用!”
崔东山悻悻离去……
陈平安凑了过来,“大哥,你还是不信任崔东山?”
王景挠了挠头,“怎么说呢,这人应该是可信的,但总觉得他花花肠子太多,每一句话,甚至是标点符号,都可能想要跟你挖坑,一点点小事,就可能成为绵延千里的布局。说实话,我不是不信任他,而是真的有点怕他,且还是个滚刀肉,熬不烂,煮不熟,这样的人不可能会象普通人一样,向往着人间烟火的,是成大事儿的人!”
陈平安认同王景的观点,“这崔东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箩筐里放了两幅春联,还写了个福字,还有两封贴子,字写的当真是好,最可怕的是,他好像看透了我的心中想法,我想着过年能不能赶回龙泉县,给家里贴春联,结果春联就有了。我想着好好练字,字帖就有了,他能洞察人心!”
王景叹了口气,“这样的人,无论好坏都是惊世骇俗的,但我们相信齐先生,也相信齐先生的先生,所以……”
陈平安道:“所以,得相信他!”
崔东山似乎是有些闷闷不乐的离开了,但回来时一手牵引一个小童,一男一女,也就六七岁的样子。
童子一身青衫,有些灰头土脸,瞳孔隐隐泛着金光,一脸不悦,似乎有些戾气难消。
女童一身粉裙,似乎十分乖巧且还有些腼腆。
崔东山对着陈平安道:“这童子是水蛇,童女是火蛇,道行不深,但给先生沿途作伴也好,多个探路斥候也行。蛇蟒虽然没有化作蛟龙,但去了龙泉县帮先生看家护院,倒也是绰绰有余……”
陈平安道:“听你的意思,你要离开?”
崔东山道:“先生好耳力,我得返回大隋一趟,但请放心,我绝不会做对蒙童以及大隋山崖书院不利的事情,只是我有公务在身,毕竟大骊国师不是那么好当的……”
王景想到了棋墩山上阿良的提醒,蛟龙之属万一成为真龙,修炼祖山,福泽绵延万年。
此番心意确实真诚质朴……
王景道:“东山,我们等你回龙泉县,到时候我的大刀做出来,你可要给我刻字,牛逼!”
崔东山先是愣了愣,随后开心道:“放心,气冲斗牛,牛字压后阵,以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