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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潮汐汹涌
………………



“吃了没?”



横公渔儿讶异地抬头,对面不请自来坐下一个人。



来人身材矮小,卷在一裘黑色滚白毛边儿的斗篷中,帷帽遮挡看不清脸孔。



这个声音却是横公渔儿熟悉的。她微微张嘴难以置信地道:“怎么是你?!”



弗蓝的轻笑在二人之间低低回荡:“不是你叫我来兮云渡么?”她语气轻松神态自然,仿佛真是如约而至。



“可是……”



横公渔儿脑子混乱了一霎,莫非自己记错了?她当时说的船期是几号来着?



“可是你告诉我的日子是明天?”弗蓝揭晓答案。



“那你怎么……”横公渔儿噎了一下,干脆把话挑明道:“是又怎么样?我们要接的本就只有玄邃一个,你何必死皮赖脸非得跟着?”



弗蓝道:“这是我和玄邃的事,他人呢?”



横公渔儿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弗蓝突然凑过来盯着她:“你是不是喜欢他?”



横公渔儿像被扎了一下,腾地跳起来,面红耳赤地拍打着桌子:“胡说八道!我……”



“呜呜呜呜——”



一阵苍凉悲怆的筚篥声突然传来,商音哀咽,有幽幽辽远的古意。



弗蓝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噤声。



吊楼里的喧哗也渐渐平息。



这是一首不知名的曲子,令人荡气回肠,既有午夜梦回思乡的迷惘幽咽,也有烽火连城血溅三尺的嘹亮激昂。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绕梁。



弗蓝站起身,拔脚就走。



“哎!你去哪儿?”横公渔儿还没洗清嫌疑,不依不饶地追上去。



弗蓝回头冷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横公渔儿气结,不就是去找玄邃告状抹黑嘛,姑奶奶问心无愧,害怕算我输!



她转念又一想……不对,只听弗蓝一面之词怎么行,小黑子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该因为小人生了嫌隙。



绝对不能让弗蓝得逞。



打定主意,横公渔儿追了出去。



筚篥声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这是黑角吊楼对面的一间普通杉木色酒楼,二楼包厢正对黑角吊楼的大门。或许是在习奏,每隔一段时间,这首曲子便会悠悠响起。



吹奏筚篥的人是郭丹岩。



这曲子他儿时起便经常听郭襄山吹奏。多半是夜阑人静风吹雨,或者酒后眯醉眼,靠树卧,一瓣梅花千万朵的时候,郭大将军兴致来了,就会取出筚篥吹上这么一曲。



筚篥是军队中常见的乐器,是战时为数不多的享乐之一。这支曲子是当年相王与郭襄山私下里游戏之作,不曾落成曲谱,也不曾外传。



郭丹岩此番来兮云渡寻人,唯一的倚仗的便是这曲子。他与马夫之子素未谋面,不知对方是圆是扁,又不便公然喊话,确实太难了。



时间渐渐流逝,地上的影子越缩越短,正午已过,却始终没什么动静。



郭丹岩有些焦躁。



他要找的人,此刻是否已经到了兮云渡?这人听没听过这支曲子?如果此人直到亥时登船前最后一刻才现身,一切是否还来得及?



万不得已时,只好用“白小姐”做挡箭牌。北魏贵族正时兴豢养南魏女孩子做家姬,偷渡略卖奴隶之事屡禁不止。郭丹岩找不着人,大不了亮明身份,把船扣下来搜——就不信这样都惊不走那马夫之子。



没牌出了,就掀桌子呗。



至于后果……后果自然都是郭丹岩这“不肖子”、“坑爹货”承担,所以护国公才会说“帮爹一个忙”。



帮忙背个黑锅。



“笃、笃、笃。”



外面有人轻扣房门。



郭丹岩精神一振,谨慎地问道:“是谁?”



没人应答。



郭丹岩快走几步来到门前,低声再问:“外面是谁?”



房门突然猛地被踹开,一个黑色的影子卷起一股寒气扑将进来。



郭丹岩自幼跟随郭襄山习武,自以为身手还不错,但此刻丝毫没有他发挥的余地。他像个鹌鹑一样被按在门旁边的墙上,黑影抬脚往后一踹,房门顺势合拢。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一气呵成。



郭丹岩感到自己喉部被一样冰冷的金属抵住。黑影压低嗓音问道:“你是何人?”



“尊驾又是什么人?擅闯而入意欲何为?”郭丹岩不慌不忙地反问。



黑影四下扫视了一下,确认房间内没有埋伏。眼前这个少年拳脚稀松平常、神情镇定,不像有什么恶意。



黑影手腕一翻,收起凶器放开郭丹岩。他手法极快,郭丹岩依稀瞥到冷光一闪,似乎是把薄刀。



来人将帽兜一掀,露出一张瘦削略黑的脸孔,一双眼灼灼有神,原来是个少年。



“我为此曲而来。”



桌上刚好摆放着一套酒具。郭丹岩执壶注满酒盅,二人将食指沾湿,同时在桌面写下四个字。



“金台重鼓。”



“金台重鼓。”



两人相视一笑。



此曲名称正是金台重鼓。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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