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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 猫哭鬼笑
…………



“这佛像有什么特别?”



郭丹岩围着维摩山大佛转了两圈,不解地道。



大佛的本体是戒台山。几十年前的一个雨夜,天降雷火霹雳,山体崩塌乱石翻滚,所幸戒台县距离甚远,并没有造成伤亡。



凌晨赶来察看的人无不惊呆——天威煌煌,戒台山原本挺拔的顶峰被劈得面目全非,起伏间竟隐约仿似一具大佛的轮廓。此时暴雨骤歇,金轮般的旭日跳出地平,绯红色朝霞掩映四野。



大佛粗粝的雏形后,居然有瑞气千条宝光万丈,佛光令人无法直视。



先帝闻之,遂顺天意遣工匠修缮,历时十余年,最终完成了这尊天下最大的佛像。



佛身与整座戒台山融为一体,壁立千丈,俯视苍生。多余山体被巧妙地雕琢为圆,拱卫其后,意寓佛国小世界。



先帝取“飞来”之意赐名维摩,又在佛脚下建造寺院,金砖铺地七宝供奉,是为维摩寺。



维摩山大佛逐渐成为天下信徒朝圣之地。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在弗四娘左眼中,这尊维摩山大佛身上非但没有佛光,还笼罩着一层浓郁的邪气。



她盯着通往维摩寺内院的岔路不答,耐心等待县令蒋大人的到来。



郭丹岩觑着弗四娘的侧脸,满脑子都是铁狻猊。



……



县令大人突然上门,知客僧不敢怠慢,急急迎待,又令行者火速通报。



不多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僧迎将出来,正是方丈大慧禅师。



蒋酬志常来找方丈下棋品茗,二人颇为投契。他熟门熟路地打趣道:“禅师,蹭蒙顶甘露的人又来了!”



方丈室紧倚岩壁,岩下有泉常年涌泄,水漫岩山叮咚作响。大慧禅师平日里以此泉水焙茗沏茶,十分受用。



蒙顶甘露经过三炒三揉,干茶紧秀卷曲。大慧禅师以沸水温杯,投茶摇香一气呵成,茶香扑鼻,汤色黄绿明亮,滋味回甘悠远。



“好茶。”蒋酬志赞完,不由自主地长叹了一口气。



“大人是在为周家悬案烦恼?”大慧禅师问。



“简直一团乱麻。”



“既然公务繁忙,大人今日怎会得空来此?”



蒋酬志道:“不瞒禅师,在下专门向刑部借调了一名神捕。今日这位弗神捕传信于我,相约在此地一见——禅师可曾见过此人?”



内院并无其他访客。



蒋酬志有些失望。



大慧笑道:“大人且放宽心,今夜不妨留宿在此,那弗神捕定是路上有事耽搁了。”



蒋酬志无奈地道:“也只好如此了。”



洗茶泡茶中,时间飞逝。



蒋酬志用了点儿素斋,又跟大慧禅师叙了回话,回到客房时天正好擦黑。



“呼……”



他坐在床沿捏捏眉心,吁出一口长气。这段时间提心吊胆马不停蹄,此刻一旦松懈,所有疲倦登时一起涌将上来。不知不觉间,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管家蒋勋领着小和尚来送洗澡水,门虚掩着无人应答。蒋勋进来一看,老爷合衣歪在床上,已经梦周公去了。



许是白天辛苦,连呼噜都格外响亮些。



不知过了多久,蒋大人在睡梦中依稀听到异响。声音迂回嘈杂,一时像无数蚊虫嘤嗡,一时又像许多婴儿吱吱啼笑,缭绕不绝甚是恼人。



他缓缓张开了眼,映入眼帘是一张麻织的青灰帐子……蒋大人滞了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想起这里是维摩寺。



春深时分,地气寒凉夜风湿冷,蒋酬志坐起身来,先冷得打了个哆嗦。满室黑暗似块浓稠的墨,他眼前突然浮现出周家那些血淋淋的可怖景象。



血肉烂如泥塘。



夜里人的胆气比白天弱上三分,蒋大人心下慞惶,大声急喊来人。喊了几声,蒋勋揉着惺松的睡眼推门进来:“老爷?”



蒋大人正要询问蒋勋有没有听见怪笑,窗外骤然响起一阵悠长的猫叫!!



猫叫开始稚嫩,像婴孩呀呀哭泣,渐渐转变为凄厉。猫这种动物天生阴邪,叫起春来更是抑扬顿挫,十分瘆人。



蒋勋摸着胳膊上的汗毛唾了一口:“真该死,这是哪来的畜生!小人去打跑它!”



仿佛听懂了蒋勋的威胁,第二声猫叫响起,竟然换了位置,速度很快。



猫儿像在不断逃窜,四下一片孩儿啼似的叫春声,烦人又恐怖。这猫嗓门实在不小,又尖又亮,而且十分亢奋,折腾了许久都不肯停歇。



蒋勋点起烛火,窗外隐隐传来愤怒的咒骂,看来被猫闹醒的人不止一个。



那种忽高忽低的怪笑再没响起。



问了蒋勋,也说完全没有听到。



蒋大人心想,许是梦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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