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人的船乘风跑了!
瓦季姆没有料到这一点,他更没有料到自己明明已经发现并把握住了机会,行刺本也顺利,可剑就是为奥托那一身铁甲做阻挠。
他从未见过这等防备,明明自己的剑被悉心打磨得手指触碰一下就能划开血痕,此锐利之物毫无意义。
暴起的松针庄园的民众在湖畔追了一阵子,终究是无力进入湖泊而作罢。
他们稍稍冷静下来不停喘着粗气,安定了一阵子才开始帮助自己的死伤者。
乃至,对罗斯人的尸体再行补刀。
民众分明是在抒发积压了几十年的怒气,大多数暴起者不是家人被掳走就是房子被烧毁,他们对罗斯尤其是对奥托本人有着非常正当的大仇。矛头不停地戳杀罗斯战士的身躯,死者的铁甲被扒下来,皮衣和衬衫都被扒下。
因为瓦季姆早就说过,参与起事的人都有权凭本事去抢夺战利品。
贫穷的农夫最缺铁器,有的人高举着自己缴获的斧头和钢剑,还有人用木杆挑起刚扒下来的滴血锁子甲嗷嗷大叫。
至于死者的尸体,民众在肆意发泄愤怒,最后竟纷纷将来,耳畔忽然听到有人呻吟。
是……一个罗斯人?!
一个弥留的老战士以诺斯语吐着血嘟囔“你们……将被斩尽杀绝……”
须臾,一个一脸棕色胡须的农夫闯了进来,其身后又是一群武装者。
一切都乱了套,博鲁德涅破口大骂“这是我的家!你们这群下贱的农奴,谁让你们进来的?!”
可惜,持矛的武装者根本不管博鲁德涅,他们操持着短矛检查着尸体,发现罗斯人就以矛头捅杀,罢了扒掉尸体的衣物夺了武器。
整个场面博鲁德涅脸色苍白地看着,他觉得自己居然成了局外人。
或者说从今天开始博鲁德涅就是成了一介局外人,属于他统治松针庄园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瓦季姆带着他还活着的伙计们在户外打扫战场,死了一些老朋友,杀死奥托与夺船(或毁船)的计划都没有达成。
他高兴不出来,但是被调动起来的民众和小战士们纷纷做起疯狂的事!
有的人斩下了死亡罗斯战士的头颅,以木棍串着耀武扬威。此可怖的场面在斯拉夫人看来分明是应当欢呼的好戏,他们完全忘了战,便有了博鲁德涅看到的一幕。
瓦季姆清点了一番手下老伙计,起事的八十员“骁将”,一场恶战之后竟然死了四十人吗?
罗斯人的战斗力的确惊人,但地上躺着的罗斯战士尸体也说明很多问题。
“如果团结更多人和他们战斗,我依旧有胜算。”他如此想着,带着兄弟们高傲地回到了家中。
战斗结束了,逃难到林子里的人们纷纷又逃回来,见得大量的尸体他们先是错愕,可察觉到很多人居然在曲折的村中巷道举着罗斯人的头颅欢呼,他们也欣慰了。
瓦季姆脸上带着血迹,身上亦是脏兮兮。博鲁德涅看得儿子好端端的,欣慰胜过愤怒。
不了,这缴获竟当众以剑指着自己的父亲,立即说道“父亲,属于你的时代已经结束。现在我就是庄园主,我要带着松针庄园,还有别的庄园,反抗罗斯人的暴政!”
瓦季姆横眉冷对父亲,博鲁德涅亦是惨白老脸。
“你!你要干什么?反抗我?”
“是!父亲,民众抛弃了你,现在他们选择了我。松针庄园和整个诺夫哥罗德不能再做奴隶。我要彻底铲经想好,他就算放不放权,自己也必然要大权独揽。
只是关于自己称王公的事,还需要一些特别的操作。
他决意纠集各个庄园,命令那些庄园主支持自己的权威,倘若不同意就带着武装的农夫逼迫他们支持。
一场祭祀活动将要施行,所有支持自己的庄园主都要参加,共同见证一位王公的诞生。同样这些只支持必须拿出一批战士,以抵御罗斯人的报复。
瓦季姆即将开始行动。
另一方面,白树庄园。
奥托带着怒气突然回来,里古斯等人还觉得罗斯人收贡行动过于顺利,仅仅一天功夫就搜刮了整个伊尔门湖。
可是,当这群罗斯老战士下了船,他才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战斗?这群战士分明刚刚打了一仗。
里古斯和梅德韦特都察觉到战士的戾气,瞧瞧这等模样他们分明打了败仗。
里古斯拄着拐棍走向奥托“大人,发生了糟糕的事?”
“你?!”奥托抬起脚就踹向里古斯,将这老头直接踹到。
此一脚惊到所有围观者。
奥托旋即大骂指责“你这个蠢货!你为什么没告诉我松针庄园普顿号风帆驱逐舰就带着来自诺夫哥罗德的警报,沿着沃尔霍夫河漂向大湖。奥托的口信非常简单,即命令新罗斯堡的科努松带上至少五百人。无论是罗斯人、奥斯塔拉人,还是斯拉夫人,带上五百人赶到白树庄园平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