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如何?”陌生人回过神来,开口问道。
“我觉得他是受了邪魅之气的侵害,才会有如此怪异的表现,我也是如此告诉他的父亲。”老头不紧不慢的说道,他早已没有了之前的那份矜持,倒是有种将心里的疑问一吐为快的快意感觉。
“他怎么说?”大汉追问道。
“他否认了,也无怪,他是本镇有名的儒生,不相信这种神鬼邪灵之事也正常,只是。”大夫说到这里顿了一顿。
“只是什么?”大汉却有些急不可待的追问。
“只是他当时的表现十分怪异,他不曾表示惊奇或者是愤怒,只是陷入思虑之中,说明他并非是第一次听到这话,甚至他已经听到过多次,后来我也曾同本镇其他大夫那里探问过,事实果然如我所言。”老大夫忆起当时他离开杨府时与杨稀交谈之时的情景,那一刻,那历历在目。
“那后来如何,可曾治愈吗?”陌生人又问道。
老大夫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只是大夫,对于身体上的病痛还能有所为,但是通灵之事,我们便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如此说来,那孩子只能在家等死了。”大汉轻叹了一声道。
“后来之事,我所知也不详,只是听他一个家仆说,给送到五里外的紫阳山去了,据说那里住着一个道行通天的紫阳真人。”康大夫斜过头,目光望向远处变得有些虚无的青山,随后又摇了摇头。
“紫阳真人?”随着大夫的目光望去,大汉轻声的重复了一下这个在他听来十分陌生的名字,他陷入了思索。
双方都有一一刻不曾开口,来人似乎问完了问题,大夫也尽自己所能的回答了。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回去了,我家孙女还等着我吃晚饭呢。”康大夫一边弯下腰去拾取散落地上的药材,一边说道。
“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听到老头的话,大汉似乎又回过神来。
“你说。”收拾完地上的药材之后,大夫再次直起身子,正对着大汉而立。
“我要你保守今天的秘密,以及关于这孩子的一切。”大汉缓缓的说道。
“其实也不会有人对这事感兴趣的。”来人的郑重其事倒是令康大夫有些不解。“但是,如果你希望这样,那我向你保证,我会保守秘密的,你可以放心。”
康大夫的保证似乎无法令陌生人放心,他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只有一种保证能让我放心。”
此时,大汉的目光开始变得凌厉,面容变得阴冷可怕,还有一丝鬼魅般的笑意。看到这一幕,老头吓坏了。
“你,你想。。。”康大夫的声音发着颤,眼神之中也满是惊恐。
可是还没等他说完,便有一双有力的手扼住了他的咽喉,最终没能让他把话说完。
那是一双黑色的手,可怜的老头眼睛里充着血,一脸的惊恐和不敢相信的表情,似乎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老头手里紧握着的药材掉了下去,这一把他生命的最后时刻紧握着的东西啊,他曾用它们救过无数人的命,可是此时却没能解救自己。
几天之后,老头的尸体被打捞了上来,可是早已被博望湖的水泡得模糊不清,即便是认出他来已是十分困难的事,想要判定死因更是不太可能。大家无不认为是因为老大夫在清洗药材的时候不慎跌入湖中,只有老头的小孙女,那个老头曾唤作清若的小姑娘坚信是那个他曾经见过的陌生人害死她爷爷的,可是却没有人相信她,都认为她是伤心过度而产生的幻觉。
“我一定要找到凶手,替爷爷报仇。”小姑娘在踏出小镇之前,在老头的坟前流着泪说道,最终,她离开了小镇,从此没有人再知道她的消息。
在康大夫不慎死在博望湖之后的一个月时间,小镇上有点名气的大夫差不多都因为不慎死光了,有的因为‘不慎’被火烧死了,有的则被自己塌下来的房子砸死了,想来也是因为不慎吧,还有的则是在悬崖底下被发现的。
转眼间,杨随在紫阳宫的日子已过了大半月,奇怪的是,自从他在山顶之上醒来之时起,他便不再像当初在家里那般嗜睡了,而且每天都精神很好。从没出过远门的他竟然在山顶之上过得十分舒坦。
不知从何时起,紫阳宫的小厅里已经多出来了一个蒲包,就放在小悦的位置后面,而原来那个他曾经坐过的蒲包依然空在那里,有一次他实在忍不住就问小悦道,“那个蒲包是谁的?怎么一直空在那里。”
“是大师兄的。”小悦回答道。
“大师兄?谁是大师兄啊?”杨随继续问道。
“大师兄就是大师兄。”小悦只是如此说道,之后不管杨随再怎么追问,他也不再回答什么了。
不甘心的杨随又跑去问莫小慈,在这紫阳山之中,除了那个没见过面的大师兄之外,就数莫小慈跟他最要好了,这也难怪,莫小慈在山上一向是受人照顾的,可是此时来了个要她照顾的小弟,她的虚荣和自尊不免得到膨胀,所以她特别喜欢跟杨随呆在一起,时不时的替他指点一二,就像那些师兄们曾经替她指点过的一般。
“大师兄啊,他叫莫小天。”莫小慈随意地说道。
“莫小天,你叫莫小慈,还有莫小奇,莫小悦。”杨随掰着手指轻声念叨着,“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