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有这种事情,林净净放下了手中的书,疑惑地问道:“难道整个城中就没有人能够制止他们,任陈家恣意妄为吗?”
“倒是有,就是少爷!”他嘻嘻地一笑,“陈家知道搞不过老爷,便用迂回怀柔的政策,千方百计想将陈阿娇嫁给少爷,可偏偏少爷并不喜欢,他们家的计谋落空了才对着简家穷追猛打。”
后面的事情林净净自然知晓,饶有兴味地问道:“陈阿娇长得美,性格刚烈,极为能干,为何简战漠就不喜欢?”
虎子一挑剑眉,不屑地说道:“她心术不正吗?哪能哪配得上少爷呢?”
瞧着林净净笑盈盈的面庞,才反应过来,嘻嘻的一笑,“林姑娘这是在套我的话吧,其实少爷如何,难道小姐不心里有底吗?”
见他嬉皮笑脸的模样,林净净轻轻地咳嗽一声,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近来的销售额并不见好,打电话给小董,让他找些客商前来!”
厂里一直不开工,可工人的工资照付呢,近来资金难以回笼啊,她担心会像如今的陈阿娇一样。
“尽管放心吧,小董早已经明白了,销往外地的布还加了一块大洋呢!依旧热销!”
价格战最会损人不利己的啦,想来陈阿娇竟然会得到教训。
“几天下来,我们也该开工了,你替我约田木先生!他的船,三天之后便会靠岸。”
细腻的窗格子,木推拉门打开,只见小矮桌前,一名穿着长袍的男子望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他用生硬的中文说道:“陈小姐,我们合作了多年,一直是讲信用,陈小姐说要一半坯布,我们也早已经预留出来,可所说的另外一半,我们和林净净已经约好了,那是他们的!”
“这又如何?”陈阿娇望着精致的茶杯,轻轻地笑道,“商人嘛,不就是重利吗?他们的,我每一批都加一块,尽数给我们,如何?”
田木百般为难,沉吟良久,缓缓地说道:“你们做生意的人都讲究诚信,我们日本人更加注重,不是无论如何,我们都要履行,不论出多少钱我们也不能够打破!”
“田木先生,日本不止你们一家,再说,我们也有自己的船队,你犯不着为了一个新厂而得罪了旧主顾,失去了这大片的市场,想想合作的多年来,陈家可从让你们吃过亏?”
田木依旧摇头,他缓缓地起身,“这样吧,陈小姐,给我们两天的时间,我们需要慎重考虑!”
“还有何考虑的?这样一来你们就多赚银子,又给了我们方便,往后我们再继续合作,可别忘了,我们陈家才是城中的第一大家。
如今市面上只有我们的蝶恋花,那是我们两家联手合作出的最为完美的作品!”
“这个我都明白!”他起身笑嘻嘻地将陈阿娇送走,之后转身便打电话。
“林姑娘,你预测的不错,陈阿娇果真前来,他想要的是你早点预定的布!”
林净净接到田木的电话,唇边泛着一抹冷笑,寒意直透入骨髓,“那么,你答应他们!”
“什么!”田木简直不敢相信,失声问道,“你疯了吗?若是都给了他们,往后你们厂里可是无法开工啊!”
淡淡的一笑,林净净笃定地说道:“没错,就这样给他,也省得你为难!”
对面的电话挂了,田中依旧拿着电话,不敢相信。身后的助手上前来疑惑地问道:“田木君,陈阿娇一再催促向我们索要准确的答复!”
他走到桌前,跪坐了下来,倒了一杯酒,放在唇边摇了摇头,“若不是声音千真万确,我倒以为打错了电话,林净净竟然说将布让给他们,你说他们是不是被陈家彻底的打败了?”
助理摇了摇头,同时又点了点头,“林净净一向与人为善,或许不想让我们为难,其实他们的产业众多,依然只是其中一项而已,不论如何,他们闹他们的,我们只卖我们的布!”
“不行,这可关系到往后我们的信誉,要是被有心之人挖出来,添油加醋,我们如何向上头交代?”
助理不敢答话,亲自前去了一趟,从林净净口中得到了确切的回复,田木这才致电陈阿娇。
得到消息的陈阿娇将电话拍的一声挂了,望着这些坐在沙发上咄咄逼人的股东,唇角勾起一抹微笑,“你们也都听见了,田木说,这一船的坯布都是归我们。
林净净没有坯布,他们的厂子无法开工,只等到手中所有的蝶恋花的布卖光之后,也就是他们的厂子关闭之时!”
俏目四顾,对着众人,“对这结果你们可满意?”
“阿娇侄女呀,这一招釜底抽薪,可是用得绝妙啊!”方叔笑眯眯的,亲切有加,刚刚可就数他闹得最凶了,脸阴得最沉,非要将每一笔账算清楚。
“方叔,看着你,我倒想起来,你是不是去了四川啊?”
他不明何意。
陈阿娇微微一笑,“这脸变得真是让人佩服!”
方叔红了脸,尴尬地扯了扯唇角,耷拉着头坐了下去。
众股东们却不似往前的气势,“阿娇侄女,你说等他们将布匹卖完,可是何时是个尽头,一个月两个月,我们已经倾家荡产,再这样下去,会背上高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