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段子七严重怀疑,她跟那群道士钻小树林仅仅就只是她丰富夜生活的冰山一角!
离开上清宫的时候有不少道士跑出来送她,那一个个依依不舍的模样段子七都没眼看,送别当然不能空着手来,道观里也没什么东西可以送的,于是……
他们拖了整整一车道士们自己种的野菜回去!
段子七已经接连吃了好几天的野菜了,朝食通常是野菜饼和菜粥,晚膳是凉拌野菜、炒野菜、野菜羹、蒸野菜……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虽然嘴上一直在抱怨,但他还是每天都会准时回家用膳,还由着唐九金时不时来上林坊给他送午膳、痛并快乐地吃着各种野菜,要知道就连段夫人都不怎么敢来上林坊打扰他工作的,卓文宗觉得他内心深处其实是享受着这种生活的,甚至是已经逐渐习惯了唐九金的存在。
然而,这样的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段子七派去调查唐九金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就在他们都快要忘记这件事的时候。
最先回来的去往于潜镇的人,给出的答案是——查无此人。
当年旱情稳定后,不少逃荒出去的人也都回乡了,其中又不少人还能细数出灾前哪门哪户住着哪家人,并且表示从未听说过什么唐庭、也没有宁绾、更遑论唐九金。
镇上一共就三个大夫,其中两个是父子,都是自小在于潜镇长大的,还有一个姓杨,两年前才去的于潜镇,钱塘人,二十来岁,听闻是在钱塘得罪了人,便举家搬来了于潜镇,育有一双儿女,最大的儿子也才六岁,显然是生不出唐九金这么大的闺女的。
但是,仅仅只凭这些还不足以断定唐九金在撒谎,毕竟宁绾和唐庭是私奔的,兴许会隐姓埋名,唐庭也未必还会继续做大夫。
段子七并未因此就去质问唐九金,他仍旧抱着一丝侥幸,若无其事地又吃了两天的野菜,直到派去浣花溪的人回来……
“浣花溪附近有个苗寨,在山腰上,寨民从不与外人来往,甚至可以说是与世隔绝……”
卓文宗忍不住打断了那名差役,吐槽道:“都说是与世隔绝了,你是怎么打听到的?”
“回卓少尹,四年多前村子里发生了一桩大案,这才使得那个村子被周围人所熟知。”
“什么大案?”段子七轻轻蹙了下眉心,直觉告诉他,这个案子可能跟唐九金有关。
“听寨老说,十几年前他们寨子里爆发了一场奇怪的瘟疫……”
“不是四年多前的案子吗?怎么说到十几年前去了?”
“……”被打断的差役有些哀怨她地看着段子七。
“你能不能安静点?”段子七没好气地瞪了眼卓文宗,转头冲着那名差役道:“继续说。”
差役继续道:“染病的大多是孩童,发病时全身布满红斑、寒热不退、嘴里一个劲的说着胡话,通常不出两天便去世了,寨子里的巫医都对此束手无策,寨老只好求天神赐福。就在祭完天神的第二天,寨子里的人在溪边浣衣时发现了一对男女,看样子是从山坡上滚落的,那男的摔断了腿,女的倒是只受了些轻伤,寨民们看他们可怜就暂时带回了寨子里。男人腿伤好些了之后,听闻寨子里瘟疫横行,为了报恩便试着医治了那些患病的孩童,寨民们都觉得这就是天神赐给他们的救星,便让这对男女留在了寨子里。”
“那两个人是唐庭和宁绾?”段子七问。
差役点了点头,“唐大夫一直替那些苗民治病,还会治疗家畜,在寨子里地位很高,连寨老和巫医都要敬他几分,他和唐夫人的婚礼还是寨老亲自主持的,再后来俩人便生了个女儿,取名唐九金,听闻那女娃出生时啼声散乱,稳婆说怕是活不到成年,幸得唐大夫悉心医治,倒是看着也与寻常孩子无异了。”
“后来呢?他们一家三口去哪了?”卓文宗迫不及待地追问,肯定是不在那个苗寨里了,不然这差役也不会一口一个“寨老说”了。
“死了。”差役的口吻很沉重。
“死了?!”卓文宗溢出惊嚷。
“……”一旁的段子七脸色也顿时变得分外凝重。
“寨老说,七八年前,大约就是那女娃十岁的时候,寨子里突然来了一对姐弟,姐姐十八九岁的样子,弟弟也才十二岁。苗民们都有些排外,寨子里是不轻易留外人的,没成想那对姐弟竟是唐大夫的故人,唐大夫出面求情,寨老便同意让这对姐弟留在了寨子里。那姐姐也是个大夫,时常跟在唐大夫身后帮忙看诊,就这么过了三年多,难免传出些流言蜚语,说是唐大夫跟那女的好上了,还想纳她为妾。”
差役沉了沉气,继续道:“四年多前,据住在唐大夫隔壁的那家人家说,案发那晚唐大夫家动静特别大,唐夫人似是在跟唐大夫吵架,说什么‘赶紧把那个女人送走’之类的话,还有小孩子的哭声,持续到大半夜才消停。隔天一早,有人去请唐大夫看诊,喊了很久都没人应,大伙觉得不对劲就破门而入了,发现了唐夫人和她女儿的尸体,寨子里民风淳朴,还是头一回出这种事,寨老吓得赶紧报了官,起先就只有几个小衙役带了仵作来,确认了死亡后就把尸体带走了。”
“唐大夫呢?”段子七蹙着眉头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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