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瑶从赵素月那里出来后,便气呼呼地去了飞云居。
飞云居里只看见红鸾一人,绿竹和苏知聿不知道去了哪里。
“好一个苏知聿,别人都在为赵素月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而你却不知道跑去哪里逍遥自在。活该赵昭月她们拿你说事儿。”
她坐在树下的石凳上,越想越气。
红鸾瞧着四小姐气势汹汹的模样,也不敢多问,便沏了茶过去给她消消气。
好在苏知聿很快就回来了,她披着一件大红斗篷,看样子是出了远门回来,见到苏知瑶的时候,微微一怔,问道:“四姐姐,你怎么过来了?”
苏知瑶猛然站起身,道:“我倒想问你,究竟去哪里了。”
苏知聿轻笑了一声,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淡淡说道:“进来说罢。”说着,一边脱下斗篷,一边往里屋走去。天气冷,苏知瑶也不想在室外多待,跺了跺脚,跟着走了进去。
进门的时候,忽然见到屋两旁的山茶,抿了抿嘴,问道:“养这种花作甚?府上这些灾难还不够多么?”
上次来的时候,正是夜晚,天太黑,她和爹爹都没有注意到。现在看那山茶花已经露了花苞,一团一团,像挂在枝头上的小香包,煞是可爱。可惜,这种花养在家里,并不吉利。娘说了,会让家里断子绝孙的。
现在府上出了这么多事情,苏知聿养这些花,难逃其咎。
“灾难是人带来的,不是花带来的。”苏知聿微微一笑,将斗篷挂在架子上,又继续说道:“我看着好看,便行了。”
一朵破烂花,自然不会惹什么祸来,世人追求的不过是“吉利”二字。先不说这花好不好看,府上这一件一件的糟糕事,大家都会觉得是这花惹来的,若是被爹爹看见了,定然会暴怒。
把花砸了是小事,若是迁怒到人,可就不好了。
“爹爹最近忙,若是被他看见……”苏知瑶盯着那山茶,提醒苏知聿,“你小命要不保。”
“怎么?连你也开始害怕爹爹了?”
“我、我才没有。”苏知瑶一屁股坐了下去,道:“爹爹再怎么样,也是舍不得我的。毕竟我是她的女儿。”
她有时候觉得苏知聿是一头倔驴,怎么都劝不好,有时候比爹爹还难劝。两个人对着干,那肯定没好事啊。
苏知聿不以为然,笑着道:“这么说来,我不是么?”
苏知瑶自知失言,抿着嘴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她才道:“不是啊。我又不是说这个。”停顿半晌,又道:“你知道赵素月的事吗?”
“知道。”
几乎是在意料之中,苏知聿的语气很淡,几乎是不带任何情绪。
苏知瑶哼了一声,道:“我以为你不知道呢。一点动静都没有。”后来她想了想,苏知聿兴许没从那什么狗屁天师那里缓过来,毕竟是一条人命呢。
绿竹站在苏知聿的身后,大气都不敢喘。这事说到底是平南伯府的丑事,如今府上闹得人尽皆知,外面也好不到哪里去。
现在四小姐过来质问小姐,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哭着闹着,可真是烦死了。”苏知瑶甩了甩袖子,说道。
苏知聿浅浅一笑,看向了窗外,“这事,打算如何解决?”
苏知瑶显然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苏知聿居然会有反应,居然会问这事要怎么解决,登时来了兴趣,捋了捋鬓边的头发说道:“按照叔母的意思,咱们有两个办法。”
一个呢,就是不管让赵素月回乡下,找个知根知底的人嫁了去。一个呢,就是去求宣武侯,让岑维娶了赵素月当小妾。
叔母的意思是宣武侯态度明确,要不干脆打发赵素月回乡下去便好了,也省事许多。
可是苏知瑶想了想,觉得这事,可能性还有许多。可究竟要怎么做呢,她脑子笨,也想不出来,兴许苏知聿有什么特殊的想法。
苏知聿听完苏知瑶的话,沉吟了半晌,道:“素月表姐的意思呢?”
“她啊,她可真是昏了头了,心里还留着希望呢。那什么岑公子,一点担当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保护好赵素月。赵素月本身又是个没主意的人,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嫁过去还不被宁熙给欺负死。。”
苏知聿笑了笑,道:“这事也不好插手,你若是管不了便别掺和了。”
“咦。”苏知瑶上下打量了一眼苏知聿,道:“苏知聿,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再怎么说,赵素月也是你表姐,不亲,你也不用这么不管不顾吧。况且、况且赵素月还帮过你。”
苏知聿自然知道赵素月帮过她,可眼下她事情顾不过来,为苏平安和赵姗的事情已经忙得焦头烂耳,他们一家子的事,她不可能事事掺和。
她抿了一口茶,道:“岑维倒是真心喜欢素月表姐。”
“呸呸呸。喜欢,他喜欢个头。”苏知瑶一连“呸”了一下,最后说道:“没见过谁家的公子,喜欢也这般窝囊。”
苏知聿不置可否。
岑维这人怎么样,她无法批判。但是头一次见他醉酒,嘴里念叨的是,一直是赵素月。想来也是喜欢的吧,只是哪有喜欢就能在一起的呢?
想到这儿,苏知聿叹了一声,道:“眼下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当小妾么?宣武侯未必肯。送回乡下,也未必是个好法子。”
最主要,心结在赵素月那里,若是这个结解开了,一切都好说。若是这个结,没有解开,那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