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悦……原谅……唉……”稽炀说了两个字，似乎也是觉得她不会原谅自己，剩下的话还未出口，便化作一声久久的叹息……



“那……是……您要杀我？”稽清悦脸上的泪水滴落，假如当年连桓的惨案是稽炀一手造成的，那么后来的杀手……



“不是……孩子……我从来没想过要对你下毒手……”稽炀往稽清悦身前走了两步，稽清悦瑟缩着往后退了退，这一动作看在他眼里，心头顿时如针扎一般的疼。



“是皇上……”稽炀后悔道，“当初我们都想的太天真了，但是啊，人都是会变的……”



稽炀冷笑一声，他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连桓当晚就在宫中被问斩……更没想到的是，亲手杀掉他的人，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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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悦，跟我回去吧，这么晚，你一个女孩家在大街上不安全。”稽炀劝道。



稽清悦却蹲了下来，坐在将军府冰凉的台阶上，说不定十五年前，这里曾经被将军府的人用鲜血温热过……



“你走吧，我想自己在这儿待一会儿。”稽清悦道。



稽炀又叹息一声，他也数不清今晚自己叹息了多少次了，似乎要把这一生的气都叹完了。



“还有一事，那把匕首……我能看看吗？”稽炀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稽清悦把手摸上了腰间的刀柄，“你为何总是三番两次想要看这把匕首？”



稽炀道：“我觉得面熟，想确认一下……行么？”



稽清悦将匕首给他，稽炀道了一声“谢谢”。



他婆娑着刀柄上绚丽的红宝石，缓慢将刀刃抽出，一道细微的痕迹赫然出现在眼前……



那道细纹几乎贴着刀柄，不仔细看根本察觉不出来，这是他当年和连桓打赌谁的刀更硬的时候留下的痕迹。



世上独一无二的痕迹……



“清悦，你说这匕首是凌音的？”稽炀神色突然有些害怕起来，凌正百般阻挠他看这把匕首的态度一一浮现在他脑海里，这老狐狸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



稽清悦道：“是，音儿给我的。”



与凌花眠躲在墙角吹冷风的黑牛突然深深的看了凌花眠一眼，凌花眠已经怂了，有些事就像是被捅破了窗户纸，已经呼之欲出了……



“清悦，我要去趟凌府，我让府上的护卫来保护你。”稽炀将匕首收好。



“不用。”稽清悦冷声道，她心里没有难过，只是迷惘……无边无际的迷惘，这十五年来，她都干了些什么……



杀父之仇，灭门之痛，她全然不知，安心的在王府，当一个天真的大小姐！



一百多人的性命……不是他亲自杀死他们，却也是他造成今日这一局面的……



稽清悦跪在地上，脸上的泪在夜风中干了又流下来，她心凉透了。



黑牛低声道：“你不去安慰一下？”



凌花眠摇头，她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稽炀一路来到凌府，直接敲开了凌正家的门，怒道：“凌正呢，让他给老子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