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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江城穿越之茶罐里的慢时光
一壶,您慢慢喝。”他的手抖着接过茶杯,眼泪差点掉下来:“我老伴生前最爱跟我一起煮茶,她总说‘这茶得慢慢煮,才好喝’,现在她走了,我就想喝点咱们以前常喝的普洱,好像她还在我身边一样。”我给砂铫子添上炭火,看着普洱在水里慢慢舒展,茶香飘满小店,心里又酸又暖。



下午有位家长带着孩子来,问“有没有适合孩子喝的甜茶,像奶茶一样”。我看着小本子上的记录:“小雅爱喝淡茉莉花茶”,咬咬牙去超市买了点天然蜂蜜,想给孩子做“蜂蜜茉莉花茶”。刚把蜂蜜倒进茶罐,就想起老伴说的“茶要喝本味,加东西就变味了”,心里一阵发紧,又赶紧把蜂蜜倒了出来——改成用茉莉花茶煮水,虽然没那么甜,却能保留茶的清香。我给孩子倒了杯,说“慢慢喝,这茶里有花的香味”,孩子抿了一口,笑着说“比奶茶好喝,不腻”。



正煮着茶,儿子突然闯进来,手里拿着个直播支架:“爸,我给你带了直播设备,今天就开始卖茶包,保证比你卖散茶赚得多!”他看见我在煮茶,嘲讽道:“爸,你这煮茶的功夫,网上能卖十包茶包了,别守着你的老古董了!现在谁还慢慢品茶,都是拿起来就喝。”我握着茶勺,指尖发颤,却还是说“茶是用来品的,不是用来灌的。我卖茶,是想让大家尝到茶的真味道,不是赚快钱。你要是想做,就自己做,别来动我的店”。他气的把支架摔在地上,“砰”的一声响,惊得孩子躲到了家长身后,骂了句“老顽固”,转身走了。



傍晚给李伯泡新到的碧螺春,他啜了一口,闭上眼睛品了品,说“景行,还是你这儿的茶正宗,网上买的喝着像树叶,没这股清香”。我看着他满足的表情,突然想起刚开茶店时,老伴和我一起去云南收茶。山路难走,她却笑着说“好茶都在深山里,值得”,还帮着背茶篓,累得满头大汗。现在老伴走了,我更得守着这店,不能让她的心血白费。



晚上收拾茶店时,听见外面有人议论:“叶景行就是赚黑心钱,一斤茶叶卖几百块,比黄金还贵,肯定是掺了什么东西!”那些话像针一样扎在心上,我摸了摸手里的紫砂茶壶,壶身上的包浆是几十年摩挲出来的,温热的。突然想起昨天给茶农打定金时,他说“叶哥,你是实诚人,我给你留最好的茶,别人出高价我都没卖”;想起张叔喝着免费普洱时的笑容;想起小雅妈妈今天又来买了半斤茉莉花茶,说“孩子喝了不咳嗽,值”——原来我的坚持,真的有人看见。



手机突然弹出消息,是小雅发来的:“叶爷爷,我把您煮茶的视频发了朋友圈,好多同学妈妈想来看您煮茶,还想跟您学怎么泡茶!”我看着消息,眼泪差点掉下来,连忙把小雅爱喝的茉莉花茶包好,放在柜台上,旁边贴了张纸条:“小雅,这茶给你留着,写作业时喝,慢慢品”。我又开始整理茶罐,虽然累,却觉得很值——能让大家喝到真茶、好茶,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后颈的麻意袭来时,我正把老伴的汝窑盖碗擦干净,放在博古架最显眼的位置。茶叶店的灯亮着,茶香飘满小店,像给这个寒冷的夜晚,裹上了一层温暖的壳。我突然明白,自己守的不只是茶叶店,是老伴的嘱托,是传统茶道的本真,是让大家能静下心来慢品时光的安心——哪怕再难,只要还有人喜欢这缕茶香,就不能停下手里的活。



三、茶香外的暖阳



再次醒来时,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茶香。我摸了摸手腕,没有风湿关节炎的刺痛,只有传单边缘割出的细小伤口。手机在裤兜里震动,是社区群里的消息:“叶叔的茶叶店火了!大家知道他的难处后,都来买茶、学泡茶,还有茶农主动给他降了供货价,房东也同意不涨房租了!”



跑到“茗香居”门口,看见叶景行正教一群人煮茶,有老人,有年轻人,还有孩子,大家围着老茶桌,手里都拿着茶杯,笑得很开心。王阿婆的孙女正拿着《茶经》翻,说“叶爷爷,我也想跟您学品茶”。儿子也在旁边,手里拿着个新的茶罐,说“爸,之前是我不对,我帮您弄了个线上茶友群,大家都想尝尝您的茶”。



“小伙子,发传单呢?”叶景行看见我,笑着挥挥手。他的浅灰色对襟布衫还是那么干净,袖口的暗纹茶芽闪着光,手腕的风湿好了很多,不用再拄拐杖了。“茶农给我留了最好的明前普洱,”他指着茶罐,“下次煮茶,你也来尝尝,咱们一起慢品时光。”



风卷着传单的边角,哗啦啦地响,像在应和店里的笑声。我咬了口热乎的包子,突然明白叶景行茶罐里的秘密——那些茶叶不只是饮品,是他把对茶客的牵挂,泡进了每一杯茶里,把对传统的坚守,藏在了每一个茶罐里。就像那杯煮普洱,看似普通,却能在午后温暖老人的心;就像那碗茉莉花茶,看似简单,却能给孩子带去健康。



明天我还要来给叶叔送些新的传单,他昨天说“想办个‘茶话会’,问问大家想听什么茶道故事”。顺便问问他,小雅的茉莉花茶有没有喝完,我也想尝尝,那杯藏着慢时光的茶,到底有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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